第9章 治学[第1页/共5页]

陈晨闻言，眉头微微一皱，但仍耐烦解释道：“地动因地下有板块挤压，星斗因引力而转动，非甚么天怒天帝。这是天然的力量，非虚无之事。”

陈晨站起家，语气判定：“带他们到山川河野之间，让他们触摸岩石的纹理，感受水流的力量，亲目睹证星斗运转的轨迹。朕要让他们明白，所谓‘卑贱之学’，恰是治国安民的底子。”

此次出行，他特地遴选了几处典范的地貌与景观，作为实际讲授的场合。他深知，要让这些受八股文章影响至深的学子真正了解新学之理，唯有让他们亲眼所见、亲手所触，方能废除他们心中的成见。

他顿了顿，语气果断：“若此术能推行，百姓可免于背水之苦，粮田可大幅减产，灾年亦不至饿殍各处。你们觉得，这术当弃，还是当学？”

门生们无不低头，齐声应道：“门生服膺陛下教诲！”

学子们面面相觑，终究有一人站出，拱手答道：“启禀陛下，地动乃天怒而至，裂隙天然是彼苍示警。”

陈晨闻言，微微一笑，却不点破。他指着岩层裂口，命人取来几块岩石碎片，让学子们细看纹理。随后，他拿起两块岩石，用力挤压，让它们相互摩擦，直到收回刺耳的响声并呈现纤细裂缝。

“这裂隙，恰是大地之板块相互挤压所成。板块活动，力量积聚，终究发作，这便是地动。”

陈晨听罢，目光一凝，声音也随之减轻：“足矣？你们是否想过，现在的天下，因灾荒而粮田不敷，百姓因饥饿而四周流浪。若用肩挑之法，仅能灌溉几亩薄田；若用水车之术，却可灌溉数十倍之地。是安于旧法，养几家之人，还是改以新术，惠及万千百姓？”

陈晨放动手中的笔，目光悠远，语气中透着深沉：“粗活？这是百姓的生存。你可知，这些粗活支撑着全部天下。若连读书人都瞧不起这些，谈何天下大治？朕但愿，他们学的不但是知识，更是对天下百姓的敬意。”

学子语塞，台下其别人也窃保私语，目光中带着几分摆荡。

第一堂课，陈晨亲身站上讲台，环顾台下满满铛铛的门生。他清了清嗓子，问道：“你们可知地为何会震？星斗为何会动？”

陈晨听到窃保私语，眉头一挑，冷然说道：“小道？你们口中的小道，恰是百姓赖觉得生的底子。士人修文为何？不恰是为治国安民？若离了百姓，这文又有何用？”

学监之一，年长的卢文博感喟道：“陛下，这些门生多年来深受八股文章感化，唯重经义。他们眼中，天文地理、天然之学，不过是傍门左道，不敷入正路。”

陈晨见状，拾起一桶水，亲身从溪流中打水，倒入木槽中，让水车加快转动。溪水顺着木槽流向地步，大片干枯的泥土逐步潮湿。他放下水桶，回身看向世人，朗声道：“你们面前所见，便是水力之用。它无需人力与畜力，却可日夜不断灌溉千亩良田。”

陈晨听闻，淡然说道：“天怒天威，不过是人之妄言。万物有理，地动非怒，乃力。”

另一名较为年青的学监郑庭霖也弥补道：“陛下，这些门生虽才干过人，但对实学的兴趣几近为零。臣觉得，仅靠讲堂传授，恐难以窜改他们的固有看法。”

课后，陈晨调集几位学监体味环境，发明题目比他设想的还要严峻。这些门生虽略懂算数，却对天文地理、物理化学一类的知识完整陌生，乃至感觉这些知识“卑贱”，是“农夫、铁匠之技”，非士人所应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