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大论争[第5页/共7页]
孔丘与少正卿所谈,并非要法治便不讲仁道,要仁道便不[***]治,只是谁为主,谁为辅罢了。少正卯这番话令听者几次点头,这些在场的大夫士子们多少都有职务在身,天然了然动辄以“品德仁义”来界定是非,远不如明白律法更易办理和实施。
这亭中辩场倒不似庆忌设想的后代辩论会一样,正方反方壁垒森严,你一言我一语如刀似剑。从坐席上来讲,现场倒是显得很随便,席上有酒有茶,另有干果蜜饯,时令鲜果更不贫乏。那些士子大夫们或坐或卧,聚精汇神,很有一种学术研讨的气度,完整没有剑拔弩张非你即我的严峻。
“好!”庆忌笑对袁素道:“店家,请拿好酒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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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孔丘已然辩驳,少正卯侃侃又道:“孔大夫说‘君子之于天下也,无适也,无莫也,义之与比。’但是,何为义?谁来界定义与不义、大义小义?若遇事不谈利弊,张口仁义,叨教这标准如何界定?义与不义的界定之权把握在何人手中?是万千百姓之口吗?好笑!
“甚么人?”两人走出鲁脍居时,侍立在门口的持戈卫兵俄然端起长戈向阴暗处厉声喝问。酒居门前只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,那暗淡处原是停放马车的角落,方才门客们全被阳虎遣散,此时那边只停着庆忌的马车,卫士一喝,坐在车上打盹的车夫也惊醒过来,仓猝道:“甚么事,甚么事?”
“哦?”
少正卯则咄咄逼人,气势汹汹:“人姓有善恶,不法不能拘禁。你那大同天下,只在上古年间,世代聚居不过百人的村庄中才气实现,如何能在当世实现?如何能在后代实施?如何能在百万百姓之国,百样分歧民气中使高低如一?孔大夫,以你学问、志向,只好回到上古蛮荒期间,做一世代聚居,不敷百人的乡野村庄长老罢了,大儒!”
阳虎微微暴露一丝笑意:“当然,不但搜过,并且我把人明着撤走以后,还令人暗中监督,任由那些门客进入,就是但愿季孙蜜斯觉得这里已经搜过,重新返来。只是……唉!一向不见她的踪迹。”
庆忌想起下午在风雅台见到季孙小蛮时的景象,便猜季孙小蛮必是回绝了这桩婚事。季孙小蛮因着母亲之死,这些年来从不与季氏来往,别看她在成碧夫人面前一片剖心之言极其看重家属,只因为那是她的母亲为之辛苦艹持得来的服从,她只是在保护母亲的心血罢了。她若不喜好姬宋,想让这野马般姓格的少女任人摆布,为了维系季孙意如与国君的政治联盟而嫁给鲁国国君,她是必然不会承诺的。
阳虎道:“决然不会,当时便已过傍晚,一到下午,城中车马便不会出城。到了夜间,城外凄黑如墨,一片萧瑟,她一个韶龄女子,即使身怀剑艺,也不会孤身一人宿于田野。”
随即两排执戈的军人脚步铿然地走进旅店,把那些门客都摈除了出去。庆忌惊诧昂首,瞧见阳虎沉着脸站在内里,背手而立,身后站着四个满身披甲,肋下佩剑的军人,不由微微一皱眉:“阳虎现在……也太招摇了吧,他来喝酒,便把满店的门客都给撵走?”
一听是国君命令,季孙意如履行,这些大夫士子们再也不敢怠慢,仓猝起家一一退了出去,店伙们都惶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,店东袁素,那位昔曰鲁国第一剑客站在柜台前面,用一块洁白的抹布悄悄擦拭动手中的杯壶,神采安静,头也不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