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能为推卸责任者树立恶劣先例[第1页/共3页]
张居正预感到,迟早会有这么一天,高拱会对遗诏发难。他不便说话,只是怔怔地看着高拱。
“抨击一定,但他不再被‘抨击’二字捆停止脚倒是真的。”曾省吾道,“他到任几个月工夫,清算边政,大见效果,北虏到了古北口前,竟不敢犯境,秋防无虞;贵州的事,不战而和解;恤商改制裁冗员;清算官常,惩贪墨,戒奢糜……如此等等,恰好他用的几小我又颇孚众望,都说他善用人,掌铨最好。高相不免信心大增,不再瞻前顾后。”
“呵呵,新郑本日何故肝火冲冲?”李春芳道,“嗓子刚能发声,还是不生机的好,呵呵!”
“遗诏尽归过于先帝,除了为或人摆脱,对皇上新管理,有何助益?”高拱持续说,“究其本色,是为人臣不承担任务建立恶例!嘉靖朝的积弊,都是先帝之过?做臣子的担负了吗?却以遗诏推委得干清干净!行新政,必担负!时下宦海,最缺的恰是担负!担负!时政出了弊端,应由我辈辅臣承担任务,不宜存涓滴推委之念;同理,前朝的弊端,不能一概归过于先帝,敢再归过于先帝者,当以大不敬罪论处!此为改革计,亦为建立担负精力计!”
“老爷,老爷——”门别传来高福的声音。
曾省吾道:“自海瑞抚江南,揭出徐府很多丑事,存翁名誉一落千丈;惟遗诏一事,还是得民气的。”
吕光面露难堪,道:“曾侍郎,能不能出面请几个言官……”
赵贞吉道:“舒化自任言官,风采凛然,同官敬惮,并无显过,不宜遽遣。”
“有大谬存焉!”高拱恨恨然道。
三天后,刑科给事中舒化的奏疏,发交内阁。张居正执笔,把奏本扼要说了一遍:方士王金等付法司问罪,此遗诏意,今欲赦其罪,不知其意何为?遗诏最为清算民气,今欲弃之乎?再则,刑部虽主司法,然与吏、户等部,同为六部之一,行之已久,遽然改制,欲行刑官久任之法,此非擅改祖制乎?
“呵呵,高相可不能死!”曾省吾意味深长地一笑道。
此话一出口,高拱的心机,就转到构思奏疏上了。贰内心清楚,这本奏疏,旨在定国事、裨新政,分量很重,务必几次考虑,字斟句酌。白日,阁务部事千头万绪,他又最容不得“拖”字,直到戌时过半,才忙完手头的事件,静坐吏部直房,展纸提笔,慎重写下《正纲常定国事以仰裨圣政疏》。
“不当!”曾省吾摇手打断吕光,“归正吕先生有的是钱,像戴凤翔、舒化,还能够用的嘛!”
“光内阁明白了还不敷!”高拱放下茶盏道,“我要上本,请皇高低旨,明示中外!”
高拱瞋目圆睁,厉声道:“舒化乃刑科给事中,负监察司法之责,一次朝审即审出冤狱一百三十九人,平时未见他纠弹过一起,不自省过,反来诘责,是何事理?此等言官,不称职!”
高拱还是一脸肝火,道:“给事中出外任,例升参议,吏部会给他找个参议的位置出来的。官升七级,不算遽遣。总之不能再任言官!”
看到邸报,吕光大惊失容,本想谒见张居正,又恐被拒,仓猝趁着夜色,登门拜见新任工部侍郎曾省吾。
“传闻高胡子整日忙得四脚朝天,如何不累死他!”吕光谩骂说。
“嗯,先从吏部最新接到的两个要求昭雪的例子提及,以免太浮泛。”他自言自语,遂写道:“文选清吏司案呈,奉本部送吏科抄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