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能为推卸责任者树立恶劣先例[第2页/共3页]
“我倒是想不生机,可有些事情,让你不能不生机!”说着,他拿起一叠文牍,说,“这是吏部的文牍:嘉靖六年,距今四十多年前的刑部主事唐枢,因为反对先帝议大礼而被撤职,现在七十六岁了,要升京卿;四十年前任吏科都给事中的王俊民,不知因何事被撤职,已归天多年,他的孙子说是因为建言开罪,要求昭雪,荫一子入国子监。如许的事,每天都有。自高某掌铨以来,凡遇此等事,也只能咬牙题准。可本日看了唐枢、王俊民之事,再也忍不住了!不是为这两小我的事,”他俄然提大调子,“高某独痛心于人臣为收揽民气,不吝归过先帝,凡是先帝时被遣之臣,不分青红皂白,皆予昭雪,莫非先帝所为皆错?莫非这些人里反倒没有错的?而乃勿论有罪无罪,贤与不肖,但系先朝贬斥之臣,悉褒显之,不次超擢,立至公卿,凡已死者,悉为增官荫子,大慷国度之慨,这是何事理?”
张居正预感到,迟早会有这么一天,高拱会对遗诏发难。他不便说话,只是怔怔地看着高拱。
“呵呵,新郑本日何故肝火冲冲?”李春芳道,“嗓子刚能发声,还是不生机的好,呵呵!”
“叫甚么叫!”高拱呵叱道,“彻夜有要事,不回家了!”
“嗯,先从吏部最新接到的两个要求昭雪的例子提及,以免太浮泛。”他自言自语,遂写道:“文选清吏司案呈,奉本部送吏科抄出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曾省吾以手指竖于唇上,制止吕光说这个话题。
高拱还是一脸肝火,道:“给事中出外任,例升参议,吏部会给他找个参议的位置出来的。官升七级,不算遽遣。总之不能再任言官!”
曾省吾道:“存翁在朝善为收揽民气之举,如何在故乡却…委实有些过了。”他一笑,“喔,在朝收揽民气,是慷国度之慨,呵呵!”
“抨击一定,但他不再被‘抨击’二字捆停止脚倒是真的。”曾省吾道,“他到任几个月工夫,清算边政,大见效果,北虏到了古北口前,竟不敢犯境,秋防无虞;贵州的事,不战而和解;恤商改制裁冗员;清算官常,惩贪墨,戒奢糜……如此等等,恰好他用的几小我又颇孚众望,都说他善用人,掌铨最好。高相不免信心大增,不再瞻前顾后。”
“呵呵,高相可不能死!”曾省吾意味深长地一笑道。
“传闻高胡子整日忙得四脚朝天,如何不累死他!”吕光谩骂说。
李春芳一看高拱举盏喝茶,生恐他再侃侃而论下去,忙道:“新郑,你的意义我辈都明白了。”
吕光不解:“曾侍郎是说……”
“老爷,老爷——”门别传来高福的声音。
“戴凤翔?”吕光点头,“自从弹劾海瑞,门路传闻他受了徐府的贿,目下高胡子惩贪,他提心吊胆,精力委靡,那里还敢言事?舒化倒是能够找找。只是,”他扽了扽耳唇,“从何动手说事呢?”
“遗诏尽归过于先帝,除了为或人摆脱,对皇上新管理,有何助益?”高拱持续说,“究其本色,是为人臣不承担任务建立恶例!嘉靖朝的积弊,都是先帝之过?做臣子的担负了吗?却以遗诏推委得干清干净!行新政,必担负!时下宦海,最缺的恰是担负!担负!时政出了弊端,应由我辈辅臣承担任务,不宜存涓滴推委之念;同理,前朝的弊端,不能一概归过于先帝,敢再归过于先帝者,当以大不敬罪论处!此为改革计,亦为建立担负精力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