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能为推卸责任者树立恶劣先例[第2页/共3页]
看到邸报,吕光大惊失容,本想谒见张居正,又恐被拒,仓猝趁着夜色,登门拜见新任工部侍郎曾省吾。
“吕先生,别忘了,今上与高相息息相通,凡是他所主张的,今上无不附和。”曾省吾手一摊,“谁敢跟他较量儿?如何较量儿?”
赵贞吉道:“舒化自任言官,风采凛然,同官敬惮,并无显过,不宜遽遣。”
“老爷,老爷——”门别传来高福的声音。
三天后,刑科给事中舒化的奏疏,发交内阁。张居正执笔,把奏本扼要说了一遍:方士王金等付法司问罪,此遗诏意,今欲赦其罪,不知其意何为?遗诏最为清算民气,今欲弃之乎?再则,刑部虽主司法,然与吏、户等部,同为六部之一,行之已久,遽然改制,欲行刑官久任之法,此非擅改祖制乎?
“嗯,先从吏部最新接到的两个要求昭雪的例子提及,以免太浮泛。”他自言自语,遂写道:“文选清吏司案呈,奉本部送吏科抄出……”
曾省吾道:“自海瑞抚江南,揭出徐府很多丑事,存翁名誉一落千丈;惟遗诏一事,还是得民气的。”
张居正晓得高拱的秘闻,他本想持续嘉靖初年的改革线路,当时却被架空在草拟遗诏以外,未能如愿,故而耿耿于怀,现在见舒化拿遗诏来反对他的改革主张,终究忍耐不住,把积存已久的愤激,一股脑宣泄了出来。同时,无疑也有将徐阶依托遗诏换得的本钱一举予以剥夺的企图。遗诏是徐阶召他在密室草拟的,固然他也晓得徐阶架空高拱参与草拟遗诏本身就是一计阴招、圈套,但眼看着高拱痛诋遗诏存有大谬,他却不敢发一语,内心还是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曾侍郎,你说高胡子这是何意啊?王金的案子,翻了;又追论陆炳,竟至抄家!”吕光一见曾省吾,就迫不及待地说,“他要实施抨击,对存翁动手?”
“不管高胡子是不是抨击,我担忧追论陆炳,会牵涉徐府。”吕光把话题扳返来,叹口气说,“本来海瑞滚蛋后朱大器代之,徐府之事和缓了些,今次一旦处所官获得对陆炳的追赃指令,必追到徐府,一番折腾倒还罢了,不过把当年劫夺陆家的东西交出来就是了;怕只怕处所官认准这是抨击存翁的信号,对徐府又不依不饶起来!”
“戴凤翔?”吕光点头,“自从弹劾海瑞,门路传闻他受了徐府的贿,目下高胡子惩贪,他提心吊胆,精力委靡,那里还敢言事?舒化倒是能够找找。只是,”他扽了扽耳唇,“从何动手说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