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94[第6页/共8页]

暗巷深处的油灯在北风中摇摆，楚红药伸直在陈旧阁楼里，手指轻抚过泛黄的信纸。密信边沿还残留着火漆印的碎屑，张居正刚毅的笔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："查隆庆二年至万历五年铁课折银账目，重点比对福建、辽东两地。"她的瞳孔突然收缩，耳边仿佛响起了军火局淬火池中诡异的沸腾声。

楚红药抓起案头的银匙，舀起瓷碗中冷透的茶水。茶汤大要固结的油膜出现波纹，恍忽间竟化作军火局那片泛着青红色的淬火池。周断念尸身被打捞时扭曲的面庞、手中攥着的非常铁胚，另有池底未熔化的硫磺结晶，在她脑海中交叉成一张密不通风的网。"本来如此。"她喃喃自语，银匙重重磕在碗沿，"凶手用硝石捏造沸腾，诱使周大人信赖池水已达淬火温度。"

窗外的风雪愈发狠恶，楚红药却浑然不觉。她蘸饱笔墨，在纸上写下推论：有人操纵隆庆年间积存的劣质铁料，混入周断念的实验品；再用硝石与硫磺制造"伪沸腾"，既杀死把握核心技术的周断念，又能借此否定"冰淬法"的可行性。而这统统，或许都与阿谁奥秘的"阴阳炉"，另有持续多年的军器私运收集息息相干。

"大人，找到了！"书童举着残破的账簿冲来，泛黄纸页在风中哗啦作响，"三年前失落的三十七名匠人，都登记在军火局'天字工坊'。"徐光启接过账簿，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人名，在周断念的名字上顿住。这个现在葬身淬火池的军火局大使，鲜明位列当年幸存者名单之首。

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，徐光启俄然想起周断念尸身紧握的铁胚——雪斑纹里埋没的硫磺结晶，不正与三年前匠人的死因如出一辙？他抓起放大镜靠近血字，干枯的血迹边沿竟闪现出藐小的刻痕，像是某种密文的残留。"是匠人私刻的标记。"他喃喃道，声音在沉寂的废墟里回荡，"他们用这类体例通报信息。"

军火局的火光冲天而起，照亮了夜空中回旋的寒鸦。徐光启望着熊熊烈火，手中锦盒传来非常的震惊——那枚铁胚正在持续硬化，仿佛在诉说着晚明技术传承者们的悲惨宿命。而暗处，某个与"卅七"有关的庞大诡计，正如同淬火池中未消逝的硫磺雾气，无声无息地伸展开来。

更夫送来的加急密报打断了她的思路。展开油纸，上面鲜明画着淬火池的草图，标注着检测数据："池水表层温度37℃，底层仅12℃，气泡含硫化氢成分。"楚红药猛地起家，烛台被碰倒，火苗舔舐着桌角的密档。她顾不上毁灭，抓起卷宗冲出档案室——那些被经心捏造的"沸腾"假象，不但要了周断念的命，更试图将"冰淬法"的失利归咎于技术缺点。

2. 硝石的致命感化

1. 铁胚硬化之谜

合法世人震惊之际，窗外俄然传来一声惨叫。王大人冲出门，只见一名巡夜的兵士倒在血泊中，胸口插着一支三棱箭，箭杆上刻着"阴阳炉"的标记。兵士奄奄一息，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指向北方，断气身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