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64[第4页/共7页]

沈墨指腹摩挲着白牌边沿。无字，意味着不留档、不追责，也意味着……天子不肯承认兵工体系早已腐臭透顶。

那枯瘦男人被一块巴掌大的铁片当胸贯穿，暗红的血沫从嘴角不竭涌出。沈墨刚要伸手探查，犯人俄然死死抓住他的手腕，指甲几近掐进肉里。

"嗖——"

沈墨从三丈高墙坠下时，耳畔还回荡着爆炸的余音。

"下官大胆。"沈墨将白牌支出袖中，"若真凶牵涉内廷……"

铁链哗啦一声绷紧，犯人竟用尽尽力向沈墨扑来。电光火石间，沈墨的绣春刀已经出鞘。刀光闪过，犯人的喉咙喷出一道血箭，身材重重倒在地上，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。

他抹去脸上的血迹，发明掌心粘着一片琉璃。碎片中映出的不是本身的倒影，而是军火局废墟深处某个未完整坍塌的角落——半截焦黑的竹筒悄悄躺在那边，筒身上朱漆写的三个字模糊可辨：

案几上的文书堆得混乱，最上面那册《佛郎机货船稽查录》还泛着潮气。沈墨捻开纸页，指腹蹭过墨迹，一抹淡淡的黑痕晕开。

那具指向粮仓的焦尸还保持着诡异的姿式。沈墨掰开碳化的手指，指枢纽收回脆响。在焦黑的掌心深处，嵌着半枚铜牌——高温让铜牌与皮肉熔在了一起。

三个锦衣卫校尉穿过浓烟跑来，为首的举着火把。火光映照下，沈墨的神采比诏狱的青砖还要冷硬。

合法他俯身检视密信火漆时，后颈寒毛俄然竖起。

3.血火诏狱

"寅时三刻，火龙现世"

"去查。"沈墨的声音比刀锋更冷，"昨夜军火局哪位公公当值？"

更深处，刀尖碰到了硬物。沈墨改挑为拨，一片巴掌大的青铜机括残片闪现出来。他瞳孔微缩——这清楚是改进过的击发装配，比军火局备案的制式精美很多。

"大人！"坑顶的校尉俄然高喊，"粮仓那边......"

"下官辞职。"

他从怀中取出油纸包，内里是徐驼子验尸用的细面粉。扬手一撒，乌黑的面粉如雾般满盈开来。粉尘在穿过门框时俄然加快，构成一道较着的放射状轨迹——那是爆炸气浪残留的陈迹。

火球以极快的速率掠过都城上空，直直坠向东南边向。沈墨的心猛地一沉——那是军火局的位置。

"南司的案牍呢？"沈墨俄然发问。

实际·北镇抚司内堂

沈墨的声音冷硬如铁，可握着白牌的手却在微微颤栗。烛光下，象牙牌边沿的龙鳞纹硌得他掌心生疼。

总旗官面如土色："可、但是郎中大人有令..."

——十岁那场爆炸后，他在废墟里淋了整夜的雨。

3. 暗夜开端

沈墨的视野扫过粮仓横梁。那边钉着半截焦黑的麻绳，绳结打法较着是海军惯用的"将军扣"。而工部的人，向来不消这类海员结。

最可骇的是那些没死透的人——他们的手指偶尔抽搐，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哭泣，像被踩烂的虫豸。

"传令下去，"沈墨俄然回身，声音冷峻，"马上封闭军火局，统统人不得出入。本官要亲身查验库房。"

"天火降世，必有大灾！"

"荧惑守心！大凶之兆啊！"

"大人！"

"但无权过问军火局。"沈墨嘲笑着接话，刀尖挑起一块烧焦的帆布残片。布片上残留的葡文火漆印模糊可辨——恰是里斯本皇家火药局的徽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