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无脸鬼怪[第3页/共4页]
李穆爷俩追过来想禁止,却被吉利一手抓一个,转动不得。
裴砚舟定睛看那“鬼影”,疾声禁止:“停止,不得对李侍郎无礼!”
“孙子,你不就是想认爷爷吗,本座……”
邪魔歪道,狡猾凶险。
朝中传言户部侍郎恭谨克己,为官多年从未与人反目,是以李铮多次惹是生非,同僚念及他的颜面都大事化小。
吉利才不会怜悯他。
子不教父之过,他长年放纵李铮凌辱强大,现在儿媳死了怕儿子偿命?晚了!
有点苦,但不腥。
侍卫们撤去另一侧白烛,温度冷却下来。
裴砚舟扬手制止他们吵嚷,诘问柳秀:“为何你今晚没来装鬼喊冤?”
“小平子,我跟你也不一样。”她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已才叫声“大人”。
“薯莨具有止血化瘀、清热解毒等服从,砍伐后的根茎遇热排泄赤色木浆,冷凝后呈赭红膏状,风干刮下粉末可入药。”
吉利本身闯的祸本身背,跟人比胡搅蛮缠她可没输过。
对啊,她如何没想到呢?
“裴大人这是何意?还嫌我府上闹鬼闹得少了?”
“没错,少奶奶身后每到半夜就哭魂,就是这类瘆人的哭声,一模一样。”
李穆没把小卒的冲犯放在心上,安闲地从她身边走过,拱手向裴砚舟道歉。
“等明日你儿子放火烧了灵堂,我们大人还查个屁呀!”她最讨厌虚头巴脑那一套,管人家爱不爱听,先把丑话说在前头。
魏划一人脚底磨出火星子,前襟推后背撞成一团的时候,她大步冲进灵堂亲手抓鬼。
“《百草药纲》有记录,发展在南疆雨林中的薯莨木,别称红药、朱砂七……”
不是她吹,普通人真看不出来。
魏平领命带来一个白裙女子,她长发掩面低着头,身轻如燕像在云上飘,见鬼似的。
裴砚舟走向鼻头冒盗汗的李铮,“李公子是公认的戏迷,哪家瓦舍都少不了你恭维。旦角柳秀是柳家班的红角儿,你们见过面吗?”
“这是皮黄戏独占的鬼步,轻如浮云,飘若游魂。练成鬼步起码需十年功力,燕安城大小瓦舍会这类绝活的旦角屈指可数。”
他沉下脸端起官架子,忿忿不平向裴砚舟告状,“大理寺吏员无凭无据诽谤本官,莫非是裴大人管束无方?”
明白日撞鬼那叫不利,深更半夜遇邪那是倒霉到家了。
魏平掩唇轻咳:“瞧你说的,司南絮奉侍圣上起居,我们大人功在社稷,那能一样?”
她怯生生看了眼裴砚舟,从怀里取出一张假面皮黏在脸上,清秀女子转眼变成无脸鬼。
“照你这么说凶手拿刀杀人,衙门都该抓卖刀的掌柜?李铮,你玩鬼把戏惑乱民气,不就是怕大人给钟朔昭雪,揭穿你杀妻的本相?”
嘶,这到底是甚么奇怪物?
这爷俩嘴硬得像茅坑里的石头,吉利都想给他们砸碎了。
方才她爬墙头偷看灵堂,忍不住扮女鬼骂遍李家人,出口恶气倒是舒坦了,却丢下一屁股烂摊子。
棺材滴落的血泪打在石板上,汇成涓涓细流伸展至脚边。夜风裹挟招魂幡冷冽作响,白烛簇拥的齐氏牌位像幽魂簌簌闲逛。
“北梁第一除魔师司南絮,玄黄教掌门,都说他炼制的灵药能返老还童,三年前被圣上传召入宫近身服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