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章 跃马城头[第2页/共3页]
战马双眼被覆,亦心知必死无疑,空中四蹄蹬踏,嘶鸣凄厉。
二尼对视一眼,神情不安,晴音道:“弟籽实不知此中另有此枢纽,然俺答此次发兵而来,必又是一场大难,请释尊大发慈悲,消弭此祸。”
严总兵直愣半晌,侧头瞧瞧他身边的军卒:“这还看甚么,开啊!”
几人得空细看,向前行出一里多许,已到这片石窟群的末端,寻一视野开阔之处停下歇息,放马自去啃青。
秦浪川伸手一指:“前面便是武周山,两位师太,我们到那再行歇息如何?”
长空澄碧,万里云飘,艳阳下苍尘绿草袒护了马蹄,却掩不住纵横于六合间的豪情。秦浪川端坐顿时,白衣随风,长刀高举,大笑道:“我去也!”一拨马向西北驰去。
凉音、晴音大惊失容,昂首望去,释尊面庞慈严,双目似望向本身,赶紧伏倒:“弟子知罪!”晴音道:“释尊有所不知,俺答每次出兵犯境,都要大肆屠掠奸骗,乃至生灵涂炭,遍野哀鸿……”
战马身在空中目睹前面已是空地平地,四蹄微屈,落于草皮之上,借势哒哒哒冲出三十几步,这才缓去惯性。
忽听窟中有大笑之声响起,音质宏亮震心,且有一股严肃之势:“世上有人拜佛求功名,有人拜佛求利禄,未见有人求释尊佑己杀人者!两位师太想来也清修多年,何故不堪至此?”
只听甲叶哗哗声响,城上一人沿石阶蹬蹬蹬跑下,面色焦灼,恰是严总兵。
秦浪川道:“恰是。”
那马如同掉落在水里的划子,在空中急沉间一浮,向前滑出数尺,四蹄沾地。
严总兵闻听此言,泪水夺眶而出,扑嗵一声跪倒于地:“老太爷!您的话我铭心刻骨,这辈子都记取,只是本日之事大不不异,明知不成为而为之,是不智也!值此国难当头之际正该留着有效之身以图大事,怎可逞一时血气轻捐此生?”
世民气中一落又是一提:加快间隔太短,以这惯性前冲,这一人一骑虽未摔死,也不免掉入护城河内,淹个七荤八素。
二尼心生敬佩,双手合十,伏身膜拜,祝道:“愿释尊佑我等顺利刺死俺答,救万民于水火。”
安子腾失声道:“老太爷神勇,虽廉颇活着,不能及也!”一众军士连同民兵高举兵刃,彩声惊天动地,如山洪般发作出来。
“哈哈哈哈,”那声音大笑数声,在窟中回荡不断,震得人胸腔发闷,耳鼓生疼。继而这声线又转为庄严,沉沉隧道:“无明顽愚自争斗,外物扰心破清修!须知因义是缘叛逆,果义是缘生义,统统皆有因果缘法,有为便是固执。”
严总兵长跪于地,见秦浪川涓滴不为所动,俄然霍地站起家来,大声道:“你既为百姓,当服官管,现在敌势汹汹,不知何时即到,城门岂可轻开?来人哪!”身后将官回声:“在!”严总兵道:“传我号令,自现在起,全城戒严,城门守紧,无我号令,任何人不得开启,违令者斩!”众将轰然答道:“是!”
世人见他竟给秦浪川下跪,大惊失容,随他下城而来的几个参将和在场兵卒更是骇异。
秦浪川淡淡一笑:“人正,忘了二十年前我和你说的话了么?”
直奔到晌午,秦浪川速率放缓,四骑这才赶上,祁北山叫道:“老太爷,如此疾行,马儿过分疲累,恐怕战时乏力,我们歇息一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