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章 跃马城头[第1页/共3页]
战马双眼被覆,亦心知必死无疑,空中四蹄蹬踏,嘶鸣凄厉。
安子腾失声道:“老太爷神勇,虽廉颇活着,不能及也!”一众军士连同民兵高举兵刃,彩声惊天动地,如山洪般发作出来。
窟外一人喝道:“那个在此,装神弄鬼!”
长空澄碧,万里云飘,艳阳下苍尘绿草袒护了马蹄,却掩不住纵横于六合间的豪情。秦浪川端坐顿时,白衣随风,长刀高举,大笑道:“我去也!”一拨马向西北驰去。
二尼对视一眼,神情不安,晴音道:“弟籽实不知此中另有此枢纽,然俺答此次发兵而来,必又是一场大难,请释尊大发慈悲,消弭此祸。”
只听那声音续道:“万事皆有因果,你只见果,却未见因,鞑靼人以放牧为生,日用之物稀缺,就拿茶叶来讲,他们每日以牛羊肉为食,餐后必须饮浓茶以清油脂,不然必生疾病,而明朝天子却实施禁茶战略,使鞑靼百姓苦不堪言。别的平常利用之物因为不能通贡行商,亦无处采办,私运却又犯禁要被杀头。俺答自来有与大明修好之愿,他十八岁接掌军政大权,二十七岁时便向明朝提出要通贡贸易,来往数十次,成果明朝不但不睬不睬,反而杀死他使者数名,厥后好轻易在边城试开马市买卖物品,明帝却又出尔反尔,将马市收回,俺答庚戌年不得已这才率雄师破境,围困京师以行兵谏,明朝天子以天之子自负,傲睨高傲,仍固执回绝,俺答以当时的兵力,足以取下城池,但他本非为夺地而来,便只烧城请愿,劫夺而去,罪亦情有可原。今次他提十万兵东来,为的还是此事,绝非为了他本身。众生划一,尔等为何尽管汉人生存,不顾外族死活?”
严总兵上前挽住秦浪川马头,抬头道:“老太爷,莫非要去刺杀俺答?”
安子腾等人原也心境不稳,怕老太爷此行会有闪失,见严大人如此相劝,正要拥戴几句,见秦浪川如此果断,也便没法开口了。
几人放缓了速率,未几时前面朝阳之地现出一座岩山,并不甚高,却仿佛浑然一块,石质苍古,上面凿出大小不一的洞窟,内里佛像各具形象,高大者顶崖伟天,纤小者可拢于指掌,佛体或坐或立,或独守一域,或三五成群,面庞有的慈和宁静,有的威武呈怒,各具其态,背后窟壁上各种飞天、光谱、云纹浮雕亦极其详确精美,一些表层部分虽被边塞犷风剥蚀摧化,却仍难掩其风韵。祁北山赞道:“云冈石窟公然鬼斧神工,夺尽六合造化,非人力能为。”
秦浪川大笑:“哈哈,看门守户的总兵,威风却也不小!”
“差矣!”一声沉喝,如绽惊雷,骇得晴音低下头去,不敢再言。
城门吱呀呀开启,常思豪斜插双刀,一马抢先而出,祁北山、凉音、晴音两位师太随后,四人纵马扬蹄,于后急追。
战马身在空中目睹前面已是空地平地,四蹄微屈,落于草皮之上,借势哒哒哒冲出三十几步,这才缓去惯性。
严总兵长跪于地,见秦浪川涓滴不为所动,俄然霍地站起家来,大声道:“你既为百姓,当服官管,现在敌势汹汹,不知何时即到,城门岂可轻开?来人哪!”身后将官回声:“在!”严总兵道:“传我号令,自现在起,全城戒严,城门守紧,无我号令,任何人不得开启,违令者斩!”众将轰然答道: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