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第89章 妆台峰］[第2页/共4页]

8、长留人间：晨露凝霜护万年

7、云鬟雾鬓：千年打扮照人间

战役持续了整整一夜。灵儿哄动妆台峰的七块镜石，结成"璇玑护心阵"，每块石头都映出她分歧的姿势：或操琴引雾，琴音化作冰棱射向天将；或挥袖成河，水流在山间织成防护网；最动听的是中心石镜，映出她与子墨在湖畔共读的场景，让天将们的追仙索数次呆滞。但天庭的"焚心雷"毕竟短长，当第七道雷火劈下时，她的发簪断裂，化作峰巅的七根望柱，每根柱子都刻着她对人间的眷恋。

大唐开元二十三年的春分，灵山北麓的杜鹃开得惊心动魄。海拔千丈的妆台峰巅，七块白玉石错落地摆列成镜台模样，最高处的"望仙石"上长年缭绕着淡粉色的雾岚，远了望去，好像一名簪花的仙子正对镜打扮，鬓边的云鬓化作流霞，垂落的丝巾幻成飞瀑——这便是传说中灵儿仙子最后的姿势。石面映着天光时，可见淡淡胭脂色纹路，山民们说那是仙子晨起打扮时不慎滴落的胭脂，历经千年，在石上洇成了永久的妆容。

真正的泄漏源自那场突如其来的山火。七月流火，五府岗的枯枝被雷火引燃，火势借着风势敏捷伸展，子墨不顾安危冲进火场抢救书院文籍。灵儿情急之下闪现出仙身，发间的星坠步摇光芒大盛，双袖挥出漫天晨露，化作蓝色的水幕毁灭了火焰。当他瞥见她背后伸展的光翼，俄然想起县志里记录的"妆台仙子"传说，却在开口前被她按住了唇："莫怕，我只是想多看你几日。"她的指尖带着晨露的清冷，却让他的心出现滚烫的波纹。

而后三十年，子墨在妆台峰下建了座"望仙书院"，每日凌晨都会登上峰顶，对着青鸾镜诉说苦衷。他发明，每当念及与灵儿相处的细节，镜中就会闪现出当年的场景：她为他研墨时，指尖的星光落入砚台，化作会发光的墨点；她在镜湖画诗时，裙摆的流苏扫过湖面，惊起的波纹竟构成了诗句；乃至连她恶作剧时眼角的笑纹，都清楚得仿佛昨日，让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，却只摸到镜面上的凉意。

"阿秀可曾读过书？"子墨俄然昂首，撞见她眼中流转的星辉。灵儿指尖轻划，湖面上竟闪现出《诗经》的词句，每字每句都乘着流萤漂泊："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......"她瞥见子墨的耳背垂垂泛红，像极了天宫里熟透的蟠桃，俄然恶作剧地一挥手，让"窈窕淑女"四字化作胡蝶，停在他的发冠上。他伸手去捉，胡蝶却奸刁地飞向湖心，惊起一圈圈波纹，将天上的银河揉碎在水面。

"痴儿，人与禽鸟终有别。"灵儿轻笑，指尖掠过云雾，却见墨客从怀中取出半块炊饼，掰成碎屑撒在岩石上，惊起的流萤竟在他掌心聚成小小的灯盏。那一刻，她俄然想起三百年前在蟠桃园见过的"照夜金萤"，唯故意胸赤忱之人，才气引得灵物靠近。她忍不住按落云头，化作村女模样，袖中藏着从天宫带来的"凝露丸"，可治百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