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第2章 石人降世］[第2页/共5页]

"石仙老爷！"虎娃在十步外刹住脚步，眼睛瞪得滚圆，"昨儿后晌西北坡的老松树俄然会摇尾巴了！另有另有，我瞥见棋盘峰的石头在朝玉轮作揖！"

辰初刻，阳光终究攀上天柱峰顶。石人公盘坐在棋盘峰的观星台上，面前的青玉棋盘泛着温润的光。三十六颗翡翠棋子各刻着分歧的山形，现在正环绕中心的"天柱子"缓缓扭转，棋眼处排泄的金精石碎末，在石面上勾画出灵山的地脉走向。

山脚下传来喧闹声。虎娃领着几个孩童，正沿着蜿蜒的石阶往上爬，竹篮里装着新摘的山查和晒干的松果。石人公远了望去，见孩子们的布鞋上沾着红土，那是方才被甘霖津润过的地盘，披发着成熟庄稼的香气。

石人公笑了，眉心间的金纹弯成新月："是灵山在给我梳头呢。"他抬手招来山风，将松果吹得在石案上转动，每颗松果都亮起微光，化作萤火虫飞向山谷。山脚下的百姓们见状，纷繁对着峰顶膜拜，此起彼伏的"石仙老爷保佑"，如潮流般漫过金黄的稻田。

"石仙老爷！"虎娃踮脚将松果放在供桌上，俄然指着石人公的脖子惊呼，"您长头发了！"那边的石皮已完整褪去，暴露如藤蔓般缠绕的青灰色发辫，发梢还沾着几片金黄的银杏叶——那是今早他在银杏谷布雨时，被山风送来的礼品。

"看。"石人公指着图中"断云峰"的位置，那边的符文恰是孽龙的龙鳞纹，"真正的镇水，不是封堵，而是疏导。就像这经卷，留白处才是六合之道。"话音未落，经卷俄然化作朱雀虚影，振翅间洒下金色的笔墨，每一个都飘向对应的山岳，刻在最显眼的岩壁上。

李老真君的声音再次掠过松针："真正的保护，不在头颅，而在心间。"石人公笑了，此次他的嘴角扬起了实在的弧度——颠末四时轮转，他终究明白，本身早已与灵山融为一体：三十六峰是他的骨骼，云雾是他的呼吸，百姓的笑容是他的心跳，而那尚未完整石化的掌心，正握着最贵重的东西——对这方山川的酷爱，以及永久敞开的、采取万物的胸怀。

虎娃俄然指着石人公的脖颈惊呼："您脖子在流水！"那边的石皮正排泄细如发丝的水痕，金精石碎末化作的光点顺着水痕游走，在锁骨处聚成小小的光潭。石人公低头望去，只见光潭中倒映着三十六峰的剪影，每座峰尖都顶着一团橙红的云冠，像极了刚破壳的雏鸟头顶的绒毛。

俄然，"悬钩子"棋子狠恶震颤，棋面闪现出蛛网般的裂纹。石人公指尖按在裂纹上，刹时被卷出神识空间：西北方的断云峰下，靛蓝色的龙气正顺着岩缝渗入，所过之处，苔藓褪去绿意，暴露底下泛着水光的鳞片纹——恰是三个月前被击退的孽龙留下的印记。

巳时初刻，山道上传来竹叶摩擦的沙沙声。一个背着竹篓的少年呈现在雾霭中，他的青衫上绣着水波纹，腰间挂着半旧的药葫芦，恰是当年李老真君的弟子才有的装束。

当第一滴甘露从冠檐坠落，古迹产生了：雪花在半空固结成冰晶，却在打仗空中时化作温水，渗入冻硬的地盘。石人公的藤蔓发辫开端发光，每片叶子都抖落出藐小的光尘，随风飘向干枯的麦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