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1.第一百三十一章[第1页/共4页]

徐安稳妥的人，见了拍着大腿道：“一走水，几辈堆集都要化灰，我们与人保管货色，不敢有半点的闪失。”叫了值守的人，叮嘱道，“你们每人都要记了名姓，缸中如果缺水，扣你们的银钱。”

苟五气得摔桌便走。

贼人又不对劲，道：五郎需知，请神轻易送神难，谁知你是不是用心要陷我们兄弟于险地，指不得还与官府勾搭。

何栖又出主张道：“大郎再在院中备些水缸，缸中长年存水，以防犯了回禄，虽说临水泊岸，几步之差，也是天壤之别。”

贼人厉声道：你家漏勺普通，各家各户斗着乌眼鸡，也不知被哪个卖了，沈家早有筹办，伤了兄弟性命，这账又如何算？汤药费却要落你头上。

施翎瞪他：“收了心机，你头上架了一把刀，身边再立两把，只剐得一层皮肉下来。”

何栖笑着点点她的额头：“你一人生得几只手，还能将事都揽去做尽的？做不来的，竭力去做，反倒得不偿失。”

苟五没法，又谎言沈家的糖霜不洁，好人肠肚。他自发得得计，纵情吃了几杯酒，一夜好睡，隔日尚未起家，门役白了脸跌跌撞撞来通报，道：“郎君，来了几个天差，要来抓你。”

方山正两眼骨碌碌转着看苟家屏风花摆件，偷声问施翎：“都头，他下狱，家资可要充公？”

苟五呆立半晌，归去遣了家中大半的奴婢，每日在家中吃酒谩骂苟二苟三，自发不敷解恨，另使银请道婆咒苟二永久不得超生，再请符诅苟三贫困得志。

施翎嗤笑：“你一身烂肉，我还怕脏了手。”他后退一步，唤了方山，道，“阿山，你来押送。”

何栖道：“可贵好雪, 不好错过。”

季蔚琇也不避嫌，官府养着的捉钱人，货资来往一并交与沈家船队，捉钱人也乐得阿谀奉迎，又央了沈拓道：“都头部下有健儿，不如在船埠起一间屋，充作堆栈，临时存放货色，夜间派人守了，也免得我们另费脚钱。”

兔走乌飞, 日消夜长，冬雪霏霏。何栖将草亭重新修整一番, 另铺了椽子、盖了黄草, 三面挂了卷帘，聊挡风霜雨雪。

阿娣咬动手指，心疼银子道：“衣坊好费钱，可惜我只做得来粗活。”

何栖道：“看了雪，吃了茶，再理帐册。”她拍鼓掌，笑眯眯道，“今岁过个丰年，大家添置几身冬衣，晚间等大郎他们归家，记了尺码，明日一概交与衣坊缝制。”

新仇宿恨，沈苟二家倒成死仇。

恶犬、恶汉又兼高墙竹刺，直把这几间屋宅安插得铁桶普通，沈拓本来不过为着临时保管主顾的货色，谁知有几人见他们戍守得严实，另付资费将货色交与他们关照。

苟五怒道：“我犯哪条法规，要将我下牢？”

何家这边拒得干脆，其他几家只不肯赴宴，这个道三姑家要过满月，阿谁道家中来了猫，大不吉，不敢见客。

何斗金一伸懒腰道：“他日我立室，与都头家定是通家之好。”

沈家香料铺客似云来，苟家铺前门可罗雀，管事伴计百无聊赖，昏昏欲睡。苟五一翻帐本，入不敷出，亏空得短长。无法之下，苟五寻了几个老主顾吃酒，何家便是此中一个。

苟五看他们一个一个打着赤膊，间中几个纹了花绣，生得又细弱，心中怕惧，不敢多加逗留，带了小厮扭头镇静张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