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0.第一百三十章[第1页/共3页]
歪七笑道:“摆布无事,说不得另有剩。”他边说边去占了尾巴尖,两眼倒是不错地看着酒楼,只觉收支的酒客,各个神采有异,都似凶手。
何栖愣了愣,笑起来:“大郎莫非觉得本身娶了个不识人间炊火的天仙?只将财帛视为泥土,嫌它浊臭?不瞒大郎,我向来爱财,汲汲营营,只恨聚少无多。”
沈拓点头:“明府早说过,苟三留了后路,东山另起并不奇特。他与苟家诸人既是血脉嫡亲,又是不死不休的仇家。苟五小民气性,苟家一撅不振,他定要将账算到苟二苟三头上,苟二身后骸骨扬灰,气也无处可气。苟三尚在人间,又超出他,繁华繁华,苟五必定恨毒了他。”
沈拓与曹英等都聚在船埠,他们塞了稻草进麻袋,充了货色,放火点了好些,又拿水浇过,一片糟乱。
直跟到闹街, 乞儿的朋友进了一个酒楼, 歪七摸摸本身身上的短褐, 不敢尾随出来, 再兼囊中羞怯,身上带着的几个铜板,连酒楼里的茶都吃不起,莽撞出来反惹人目光,打草惊蛇。
沈拓平白遭无端之灾,心头天然愤怒,只他到底不是少年心性,凭着心气做事。
沈拓与他斟一杯酒,道:“许郎君,放火与杀人同罪,此人既雇了贼匪要坏你的底子,定不是平常的嫌隙,你只往大桩里想。”
何栖悄悄展开沈拓的手掌,磨娑着他指尖的厚茧,他的赋性应如他手握的横刀,重刃利锋,哪怕归鞘,仍知刀刃过血。
货主与沈拓、曹英坐在小食肆里,心不足悸道:“此番多亏了都头,这一把火下去,我怕是倾家荡产。”
苟家已倒,死而不僵,仍要摆着蛇头,咬人一口,实是欺人太过。沈拓冷声道:“既与他们普通求财求利,不如较个凹凸。”
歪七塌着肩膀, 夹着一根木棍,趿拉着鞋, 在街头巷尾转悠。经了胡四娘一事, 他捞了些偏门财,一心凭借起沈拓来。
买肉挨挨挤挤,这个嫌背面的踩了鞋,背面的嫌前头的厥后却挤到了前头,这个骂阿谁贪小,阿谁说这个肚大。肉铺的伴计呼喊不止,在那嚷道:“几扇猪,卖了便了,你们乱挤,我们收摊了,留着自家吃。”
许富户笑起来:“曹郎君真君子,他说捐尽便一文都不留?说不得早留了一座青山在背面。”
许富户不好说多苟家之事,却道:“苟三郎与我提起都头,满满赞美之意,直道都头乃诚意善仗义之人。”
被问的一搭眉道:“这位郎君来得这般迟,轮得你时,哪另有肉白饶?赖家又不是牛家,百万家资。”
歪七将鞋子套回脚上,对修车的叹道:“听你敲了半天的木轮,听得耳朵起了茧子,家去家去。”
曹英拍桌道:“苟家从上到下,烂根黑心,此事定与苟五脱不了干系,一窝蛇鼠,竟拣不出好种来。”
曹英笑道:“那伙贼言语里透了点风出来,道要烧尽船上停着的货。如果我们的仇敌,不如把船尽烧了更好?”
修车的指着他的笑:“好生混赖的人,占我的马扎,又嫌地不好。”点头苦笑不止。
沈拓屈指轻弹一下她的额头,才触及,又恐怕弄疼了她,道:“阿圆,如果我只计算金黄乌黑,你莫嫌我铜臭熏人?”
许富户摸摸肚子,为莫非:“唉哟,都头,我一贯乐善好施,与报酬善,哪个这般恨我?恨不得要至我死地?”他一收缩脖,看看沈拓与曹英,道,“都头与曹郎君蓦得挣下财产,别是惹了红眼,遭了嫉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