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6.第 156 章[第2页/共4页]

这是高桓第一次，独立担负如此一场首要战事的批示。他压下冲动而镇静的表情，重重点头。

李穆率着军队从长安解缆，北上雍州，入并州，直奔雁门而去。

这条北上的将长安、雍州和并州连接起来的官道，斥地于大虞建国初年，沿途漫衍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郡县。暮年间，曾人丁稠密，贩子云集，现在在胡族铁蹄的几次踩踏和搏斗劫夺过后，这一起北上，雄师沿途所见，火食希少，荒村各处。道上除了偶尔有几个拖家带口、结伴避祸的路人以外，连野狗都饿得瘦骨嶙峋，倒毙路边。暮气沉沉，萧瑟之甚，叫人触目惊心。

直到半个月后，垂垂靠近雁门，道上才多了些避祸人的身影。

高桓一怔，随即立即道：“天然！”

……

高桓对本身的姐夫，佩服得是五体投地，忙抢着从一个侍从手中牵来乌骓，恭敬地请李穆上马，本身在后紧紧跟随，朝着虎帐，奔驰而去。

李穆看向一旁的高桓，持续用匈奴语对他说道：“杀了他们！”

他说的是匈奴人的话。

此前的洛阳之失，于慕容替来讲，如同输了一场豪赌。

李穆命军医救治受伤和抱病的避祸之人，给其他人指导去往长安的门路，不分胡汉，一视同仁。这一日，开到一处名为石口的关隘。

李穆道：“你所言不错。我雄师跋涉而来，此战目标，是毁灭这两国的联军，而非仅仅击败罢了。倘若你是主帅，你会如何用兵？”

另一人，便是阿谁方才呼冤的，李穆似是成心留下性命，箭只射穿了他的膝窝。只听到一声惨叫，人跌倒在地，打了几个滚，竟又爬了起来，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再跑，前路被高桓和几个火伴拦住了。

高桓立即单膝下跪，慎重请命。

这几名侍从，无不是跟从李穆出世入死，从尸山血海里走过的悍员，但面对如此气象，亦是面色微变。

氛围里充满了浓烈的臭味，入目所见，更是如同人间天国。

傍晚时分，垂垂靠近驻军的营地，前头道旁，走着一行十数人的灾黎，听到身后传来马蹄之声，转头，见来了几匹快马，仓猝让到路旁。

李穆双目却盯着那两个神采突变的男人，喝道：“还等甚么！杀了！”

此前西凉和北燕交兵之时，慕容替所养的那支号称无敌的铁甲马队，就曾败在乌干的部下。此次刘建将他派来充抢先发，和李穆买卖人质，足可见对他的信赖。

大多数匈奴人的边幅，和汉人相差无几，头发束起，换身装束，再学会说汉话，混在汉人里，便很难辨认。

李穆未答，反而问他：“此仗，你可知目标为何？”

高桓游移了下，见李穆投来鼓励的目光，鼓起勇气，说道：“胡人马队精绝，特别在这类开阔之地，能力更甚，不成小觑。要想毁灭对方，一是正面对敌之时，必须旗开得胜。只能赢，不能输，如此才气叫我军士气大涨，摧垮敌军信心。二是后路包抄掩袭，前后共击，才气出其不料，克敌制胜。”

乌干便是西凉天子刘建派来驻守雁门的统领，官居西凉左将军之位，部下两名万骑长，多个千骑长和百骑长，是刘建的得力干将。

“乌干为壮阵容，到时必会带来精锐马队压阵。我方将计就计，若能一举全歼这支前锋精锐，这个仗的胜算，便就更大几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