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衙役[第1页/共2页]

“都别脱手！”余巧巧跳下车拦在中间。村民们瞧见人估客满头血污，倒吸寒气声此起彼伏。刘孀妇的扫帚悬在半空：“这...这是遭狼啃了？”

落日西沉时，余巧巧捏着两封悔过书走进灶房。晏陌迟正在煨羊肉汤，热气熏得他眉眼温和：“本日这出杀鸡儆猴，够孩子们循分半月。”

北风卷着雪电影刮了一下午，天擦黑时分雪势俄然又大起来。康婶站在灶台边搅着咕嘟冒泡的大铁锅，白菜粉条混着油渣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。

“元宝他爹，把门闩落了吧。”康婶擦动手往堂屋走，“咱早点用饭和缓和缓。”

中间黑脸衙役从速拽他袖子：“头儿，闲事要紧。”刀疤脸喘着粗气收刀入鞘，朝雪地里啐了口：“小白脸装甚么狷介！”

余巧巧指甲掐进掌心，看着晏陌迟被推搡着往外走。雪地上那串足迹转眼就被新雪挡住，只余衙役们骂骂咧咧的声音飘在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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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不上。”余巧巧系紧鹿皮靴绑带，“您留着防耗子。”她将冷窝头塞进承担，俄然摸到夹层的硬物——是晏陌迟常把玩的青铜司南。

晏陌迟没回声，独自往院门走。刀疤脸俄然暴喝：“给老子站住！”钢刀“唰“地横在他颈侧，刀刃压出一道红印。

木门“吱呀“刚推开条缝，北风裹着雪粒子就扑了满脸。康婶眯着眼正要摸门闩，外头俄然传来“咚咚咚“的砸门声，震得门板都在晃。

“雪天路滑摔的。”余巧巧面不改色扯谎，踢了踢装死的络腮胡：“看，还喘气呢。”老窦叔蹲下探鼻息，被喷了口血沫，惊得连退三步：“不法啊，这得摔多狠！”

刀疤脸眯着眼打量他：“你就是阿谁放逐来的墨客？”

风波过后，村塾外的老榆树上多了串铜铃。每日晨读时分，余巧巧就倚在窗边盯着铃铛。这日正教孩子们念《千字文》，忽见铃绳无风主动。

“瞥见刀柄缠的红绳了么？”晏陌迟低头替她拢紧大氅，“北疆标兵惯用的结绳法。”温热气味拂过她冻僵的耳廓，“灶房柴堆第三层。”

风雪更急了。

县衙来提人时，两个衙役对着满脸着花的犯人直咂舌。余巧巧递上热姜汤：“几位差爷暖暖身子。”年长的衙差蘸着墨汁记录：“如何伤成如许？”

……

年青衙役当真掰开络腮胡的手查验，连连点头：“确是抓挠伤。”余巧巧暗松口气，余光瞥见晏陌迟唇角微翘，俄然悟出他早备好这番说辞。

“退后！”两把钢刀同时出鞘，刀刃映着雪光晃人眼。康婶扶着门框直颤抖：“晌午来的官爷还客客气气的，如何俄然就动刀...“

“食盒里有腌萝卜。”余巧巧扒完第二碗饭，竹筷“啪“地扣在碗沿，“康婶，拿五个窝头。”

“万福县衙？”余巧巧往前迈了半步。她记得县衙的差役多是本地人，面前这几个却面熟得很，特别阿谁刀疤脸，右手虎口另有层厚茧子。

这时东屋帘子一挑，晏陌迟披着件灰鼠皮大氅走出来。他站到余巧巧身前，雪花落在那张白玉似的脸上：“既是寻我，莫难堪妇孺。”

“让你开就开！”刀疤脸猛地排闼，康婶踉跄着退了两步。四个衙役鱼贯而入，雪地上踩出混乱的足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