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衙役[第2页/共2页]

“食盒里有腌萝卜。”余巧巧扒完第二碗饭，竹筷“啪“地扣在碗沿，“康婶，拿五个窝头。”

衙役拽动铁链时，余巧巧踉跄跌进雪堆。康婶要来扶，却见她攥着满把雪沫子笑：“回屋用饭。”

“用不上。”余巧巧系紧鹿皮靴绑带，“您留着防耗子。”她将冷窝头塞进承担，俄然摸到夹层的硬物——是晏陌迟常把玩的青铜司南。

“元宝！二旺！”她提着戒尺冲出书院，公然在苗圃篱笆后逮到两个偷溜的皮猴。金娘子举着舀粪勺追出来：“小兔崽子踩坏我新育的菜苗！”

木门“吱呀“刚推开条缝，北风裹着雪粒子就扑了满脸。康婶眯着眼正要摸门闩，外头俄然传来“咚咚咚“的砸门声，震得门板都在晃。

老郎中颤巍巍递来药囊：“追风散，遇险时撒。”

她探头望了望暗沉沉的天气，心想这么大的雪，该是不会有人来了。

屋檐下挂着冰溜子，四个衙役在雪地里围成半圈。余巧巧踏着积雪走到院当间，袄子领口沾了雪花：“几位官爷打哪来？”

余巧巧踮脚环住他脖颈，冻红的鼻尖蹭过他耳垂：“腰牌是仿的，他们虎口有茧——是军伍出身。”

“都别脱手！”余巧巧跳下车拦在中间。村民们瞧见人估客满头血污，倒吸寒气声此起彼伏。刘孀妇的扫帚悬在半空：“这...这是遭狼啃了？”

“让你开就开！”刀疤脸猛地排闼，康婶踉跄着退了两步。四个衙役鱼贯而入，雪地上踩出混乱的足迹。

“退后！”两把钢刀同时出鞘，刀刃映着雪光晃人眼。康婶扶着门框直颤抖：“晌午来的官爷还客客气气的，如何俄然就动刀...“

“半月？”余巧巧把悔过书丢进灶膛，火光映亮她滑头的笑：“我同铁匠铺说好了，明日开端教他们打铁。”窗别传来元宝的哀嚎，惊飞了檐下麻雀。

正屋里炕烧得正热，余巧巧刚给老郎中递了碗热汤。外头动静传出去时，晏陌迟正剥着烤红薯的手顿了顿。元宝缩在老郎中怀里，眸子子滴溜溜转。

“雪天路滑摔的。”余巧巧面不改色扯谎，踢了踢装死的络腮胡：“看，还喘气呢。”老窦叔蹲下探鼻息，被喷了口血沫，惊得连退三步：“不法啊，这得摔多狠！”

刀疤脸取出铜牌晃了晃：“县衙办案！晏陌迟牵涉连环盗案，跟我们走一趟！”

“不法哟...“康婶抹着眼泪要去关门，却发明门槛外落着个东西。捡起来看是把铜钥匙，还带着体温——恰是晏陌迟方才站的位置。

灶上腊肉焖饭还冒着热气，元宝咬着木勺眼泪吧嗒：“晏先生说要教我背《千字文》。”

晏陌迟没回声，独自往院门走。刀疤脸俄然暴喝：“给老子站住！”钢刀“唰“地横在他颈侧，刀刃压出一道红印。

领头阿谁刀疤脸用刀鞘顶住门板：“晏陌迟在不在家？”声音跟外头的北风似的冷飕飕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