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枣红马[第2页/共2页]
炭火噼啪炸响,她用心将铜火箸敲得叮当响:“军医说这葫芦干最利伤口愈合。”说着往粥碗里又添了一勺。
“姑爷真是本事人!”康婶颤巍巍摸马鬃,枯手叫热气呵得发红,“当年我爹给县太爷养马,也没见过这般神情的。”
她对劲地看着晏陌迟瞳孔骤缩,回身时唇角翘起——昨夜替他换药时,确切在里衣夹层摸到张泛黄契书。
“三十七个北翟探子全折在雪窝子!”梅胜利拍得炕桌震颤,“大将军说这叫将计就计!”
余巧巧拍掉掌心碎屑:“晏先生是要拿稼穑抵债?”她俄然倾身逼近,松香混着马粪味劈面而来,“不如教我骑马——包会那种。”
余巧巧揪住梅胜利战袍领口:“我要那匹枣红驹!”
晏陌迟指节叩着车壁,目光追着余巧巧翻晒麦穗的背影。三日前她发间沾的麦芒还在,随行动在冬阳下碎成点点金箔。梅胜利哼的跑调军歌随北风灌进车厢,愈发衬得车内静得能闻声炭盆噼啪。
晏陌迟望着她气鼓鼓的侧脸,忽而轻笑出声。
暮色染红麦垛时,余巧巧蹲在灶前添柴。晏陌迟抱来捆干苜蓿,草屑沾了浑身。康婶举着油灯照马棚,絮干脆叨比划:“得加根横梁,骡子最爱踢腾。”
晏陌迟将缰绳在掌心缠了三匝:“是余掌柜献的灭鼠策。”他抬脚踢开诡计啃麦垛的来福,“大将军亲赐的良驹,抵得上二十亩水浇地。”
晏陌迟俄然抓住她手腕,指尖触到昨夜冻裂的血口儿:“那晚......”他喉结转动,“若我真说了甚么。”
康婶端着淘米水冲出院子,木盆在见到枣红马时咣当坠地。骡子吃惊尥蹶子,踢翻了晾衣杆。余巧巧疾步上前扶住白叟,粗布围裙沾着米浆:“慢些!这马又不会飞了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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吓得他差点栽上马背。
“说闲事!”晏陌迟扯动肩伤闷哼一声。余巧巧摔了汤勺嘲笑:“梅将军无妨细说,北翟人怎会将我这农妇认作粮草估客?”
梅胜利骑马跟在车外哼小调,破锣嗓子惊飞枯枝上的寒鸦。余巧巧猛地掀帘:“梅将军!”
葫芦干咸菜震到地上,被溜出去的土狗叼了去。
余巧巧夺过残卷对光细看,指尖摩挲着烧焦的“余”字:“上月商队遭劫,原是为这个?”
梅胜利抹着嘴嘲笑:“那些蛮子探子蠢得很!”他从怀中取出半截羊皮卷,“说是有批粮草要经野狐岭...”羊皮边沿焦黑卷曲,模糊可见烧剩的“余记”商号戳印。
“军爷赏的?”王瘸子拄着拐杖靠近,豁牙漏风,“传闻北营的将军爱吃巧丫头腌的蕨菜?”
她用心将羊骨吸溜出声,油花沾在唇畔像抹了层蜜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