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春信到了[第1页/共2页]

梅胜利娃娃脸涨得通红：“余老板若肯互助，西北军高低无不效力。”

余巧巧霍然起家，“屯田？“她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，“但是要种耐旱的粟米？”

午后细雪渐密，余巧巧裹紧靛蓝粗布大氅今后山去。枯枝在她脚下收回细碎嗟叹，仿佛去岁寒冬被冻裂的豆荚。晏陌迟玄色大氅掠过覆霜的枸杞丛，惊起只啄食残果的灰雀。

半夜梆子响时，梅胜利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出了院门。

“且慢。”余巧巧用橘皮压住舆图，“梅大将军既要茶苗，可晓得‘春分栽茶，穗穗挂纱’的农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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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陌迟揽着余巧巧旋身遁藏，半截冻裂的冰棱正插在方才落脚处。小花猫炸着毛窜上房梁，元宝举着木剑冲进院子：“有刺客？！”

“民妇只知今冬多囤三成粮，来年就能少饿死十个兵。”余巧巧俄然抓起把雪砸向茶树枝，“就像这茶树，我管它是军饷还是私产，能活下来就是事理。”

“非也。”余巧巧推开窗棂，远处雪山表面如巨兽冬眠，“若能育出抗寒稻种，来日北疆百姓也是造福。”

余巧巧抱着重新窝回膝头的小花猫，看两个男人在雪地里较量。

檐下俄然传来瓦片碎裂声。

她将第二张银票推归去，“待开春验过土质，再谈买卖不迟。”

她指尖拂过晏陌迟肩头落雪，“冰棱化冻时最易断裂，该让康婶明日扫扫檐角。”

将军大笑着解下佩剑：“这柄青锋暂借你...”话音未落，晏陌迟俄然掷来块冻硬的橘皮，正砸在剑鞘上：“小儿舞剑，当用桃木。”

梅胜利终究将佩剑系在枣红马侧，解下腰间玉珏抛给元宝：“拿这个去寻辎重营老张，换柄桃木剑绰绰不足。”

“这株云顶雪芽最畏寒。”余巧巧跪在茶树旁培土，指腹抚过伸直的嫩芽，“去岁冻死七成，今冬若再......”

“不是赌注！”梅胜利急得扯开领口皮扣，“大将军欲效仿古时屯田制，着将士在鹰嘴崖开荒。”他忽地抬高声音，“然军中多是莽汉，于稼穑之事底子不通。”

窗外忽传来元宝与二旺的嬉闹声。梅胜利趁机取出羊皮舆图：“这是崖顶的......”

余巧巧与晏陌迟目光相撞，后者俄然咳嗽着背过身去。梅胜利大笑着将佩剑拍在炕桌：“好！明日卯时就来。”

梅胜利的铁骑踏碎薄雪奔驰而来，马鞍旁闲逛的麦穗沾着新奇血渍。

檐下冰棱俄然断裂，清脆响声惊得梅胜利按剑起家。

梅胜利惊得打翻茶盏：“恰是！余老板如何晓得？”

余巧巧被突如其来的暖意裹住，鼻尖缭绕着雪松混着铁锈的气味。她正要推让，忽见山道绝顶烽燧烽火骤起。

檐下冰棱又断了一截，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窗纸上。

她指尖划过舆图标注的军屯田，“此处朝阳背风，确是好地界，只是......”

马蹄声渐远时，晏陌迟俄然握住余巧巧手腕：“你可知边关屯田要经多少道坎？”他掌心温度透过衣袖，“兵部掣肘、天灾频繁、蛮族劫夺...”

余巧巧望着梁间闲逛的猫尾轻笑：“是春信到了。”

“要学！”少年从门后窜出，棉袍沾满灶灰，“我晨起练剑，毫不迟误描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