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吃大餐[第1页/共2页]

粮店后堂俄然传来妇人尖嗓：“当家的！刘府管家又来催问上等粟......”话音戛但是止，穿绛紫比甲的妇人愣在布帘后，盯着满地金米倒抽冷气。

晏陌迟甩了个响鞭，青驴嘚嘚踏过积水坑。元宝趴在车尾数路边的野菊，俄然扭头喊：“巧巧姐家枣树结的果，比梁扒皮店里的蜜饯还甜！”

粮车驶出城门时，元宝的儿歌混着铜铃声飘来：“梁扒皮，心肝黑，见着好米腿颤抖......”余巧巧摸出枚铜钱弹给守城兵卒，换来句“余娘子常来”的阿谀。

粮车卸空时已近晌午，梁掌柜摸着瘪下去的银袋肉疼，忽听街面传来马蹄声。刘府管家领着两个小厮闯出去，见到地上未及打扫的米粒顿时瞪眼：“好你个梁扒皮！藏着这等好货乱来我们！”

余巧巧正盘点荷包的手顿了顿。暮色漫过她垂落的睫毛，在粗布衣裙上织出暗纹。远处传来元宝喂鸡的咯咯笑声，混着炊饼铺子揭笼的雾气，将暮秋的凉意搅成暖融融的傍晚。

“小鬼头藏不住事。”她屈指弹飞元宝发梢沾的草屑，“是要讨糖吃还是想蹭驴车？”

元宝腕上草绳铜钱叮当响，正踮脚往余巧巧耳边说悄悄话。

“金天鸣。“晏陌迟俄然开口，惊飞了车辕上啄食的麻雀，“六岁男娃还要牵人家女人的手过市？”

跑堂的蘸墨记录，笔尖在“桂花酒”三字上顿了顿：“小店的桂花酿后劲绵长，娘子可要温一温？”余巧巧摆摆手，余光瞥见元宝正数菜单价目，鼻尖几近贴上宣纸。

梁掌柜踹开算盘疾步上前，枯瘦指节几近戳到余巧巧鼻尖：“这些我全要！”又扭头吼呆立的妇人：“愣着何为？取戥子来！”

……

余巧巧赚了大钱，决定请晏陌迟和元宝一起去酒楼吃大餐。

元宝攥着她袖口的手指俄然收紧——门廊两侧站着戴瓜皮帽的伴计，正给辆镶螺钿的马车垫脚凳。

药香垂垂被炊烟代替，余巧巧摸出帕子包住三个肉包子。蒸腾的热气里，元宝反比划着说苗圃的枇杷树生了虫。她望着孩子发亮的瞳孔，俄然想起尝试室里那些记录植物病害的深夜——本来千年工夫，不过一场循环。

元宝俄然站得笔挺，暴露短衫下晒成麦色的胳膊：“我能帮巧巧姐搬货带路！”又吃紧弥补：“不要人为！就、就管顿饭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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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宝蹦上车板，头顶冲天辫翘起两寸高：“我帮巧巧姐盯着荷包呢！”说着用心把鼓囊囊的布袋晃得哗啦响，粗布腰带里还别着半块芝麻糖。

驴车拐进青砖巷时，元宝跳下车撒腿往家跑。晏陌迟望着他消逝在篱笆后的身影，俄然道：“苗圃东头那株老梨树，树心都蛀空了。”

“姑奶奶且慢！”梁掌柜扯过汗巾抹脖子，“七文就七文，只是......”他眸子往晏陌迟那边斜，“得验验货。”

酒楼飞檐下悬着的铜铃撞碎秋风，余巧巧抬头望着“一品居”鎏金牌匾，嗅到缕缕糖醋香气从雕花窗棂溢出。

余巧巧将荷包系在腰间，沉甸甸的坠感让她想起穿越前尝试室的天平。元宝蹦跳着往她手里塞野莓，红果子上还沾着晨露：“姐姐今后常来呀，我帮你看粮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