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官兵封村[第1页/共2页]
窗外飘来几声犬吠。余巧巧没有答复,而是将药囊枕在头下,“睡吧,明日还要收鼠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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祠堂顷刻沉寂。
余巧巧正要开口,忽见章娘子抱着药罐挤进人群:“都闭嘴!”
“对对!”豁牙少年挤到前头,“我晌午见老瞎子给人扎针呢!”
“慌不得。”余巧巧将长发编作麻花辫,咬住布带狠狠一勒,“劳烦嫂子去寻村长,三件事——收尽村中草药,安抚乡亲莫冲要撞官兵,再探明来的是县衙差役还是驻军。”
章村长抹了把额汗,刚要说话,村东头俄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。余巧巧心头一跳——那方向,恰是老郎中问诊的院落。
章娘子摸黑坐在炕沿,“女人说句实话,我们村...另有救么?”
章娘子举着火把往祠堂奔,余巧巧提着明瓦灯拐进冷巷。
梆子声漏过半夜时,老郎中蒙着苍术熏过的葛布面巾,手持铜勺在青石院里画着弧。
两个女人在柴扉前分离。
“怕是张屠户家要跑。”章娘子攥紧木盆沿,“他家小儿今早还帮着埋鼠。”
“奉县令手谕——”领头的差役甩出铁尺,“敢闯关者,以谋逆论!”
余巧巧翻开草帘,见灶台上七只陶罐列如北斗。
她舀起虎魄色的药汁时,瞥见墙角堆着烧变形的木勺——这家人的杯盘碗盏公然已十不存一。
章家老两口听得“鼠疫”二字,老夫的旱烟杆当啷落地,老妇踉跄着跌坐在条凳上,压得榫头吱呀作响。
章娘子端着铜盆候在廊下:“当家的让人捎话,说要腾祠堂作病坊。”说着递来热帕子,“女人擦把脸。”
暮风卷着艾草灰掠过世人发梢,不知谁家婴孩俄然哭泣,倒衬得那哭声敞亮得很。
子时的梆子声刚落,麻瓜村上空浮着层青灰色药雾。
夜枭的啼叫俄然扯破沉寂,余巧巧望着村口方向闲逛的火光:“公差怕是不会放人进山了。”
最早伸手的是个跛脚男人:“反恰是个死,老子赌了!”他撩起衣衿兜住药粉,一瘸一拐往家跑。垂垂地,七八只手探向药包,像溺水者抓住浮木。
药烟氤氲的铜勺舀起墨色汤水,沿着墙根浇出蜿蜒的符咒。月光被浓云囫囵吞下,倒是合了他不需点灯的习性。
余巧巧扯了扯老郎中补丁摞补丁的衣袖:“虽非医者,但长辈记得疫病须得熏药净屋,病患更要独居一室。”
“我去寻母舅。”余巧巧将艾草塞满香囊,“疫病早一刻得控,我们多一分朝气。”
木门“吱呀”声里裹着轻笑:“未及出声,师父安知是徒儿?”
“村长莫不是诓我们?”老妇啐了口唾沫,“让个疯瞎子治病,还不如跳河痛快!”
梆子敲过半夜,门板俄然被拍得山响。
“人之常情。”余巧巧趿着布鞋往配房走,“若换作你我,一定不逃。”
余巧巧提着的羊角灯晃了晃,暖黄的光晕染亮墙头枯萎的忍冬藤。她踮脚望向东厢纸窗:“咳声倒是歇了。”
“但是巧巧?”铜勺悬在半空,药汤滴在青苔上滋滋作响。
“五十二年前柳树沟那场大疫...”有个佝偻老头颤巍巍举手,“我爹说抱病的浑身冒血泡,三日内必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