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教书先生[第2页/共2页]

晏陌迟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枣树枝桠，半晌才转过脸来瞥那碗粥。青瓷勺搅着稀拉拉的米汤，底下翻出几片野菜叶。“拿这喂兔子呢？”

余巧巧不动声色抽回击：“动静倒是通达。”

余巧巧盯着她发间新打的银簪子，俄然想起上月这丫头用心推她被疯牛冲撞的事。

“放心！”余巧巧板起脸，“你就是扑火的蛾子，我也不是你要的那盏灯！”

“不焦急！”余巧巧却一把拽住她，掸着衣角问：“狗蛋哥比来没出屋？”

山风掠过竹林沙沙响，她紧了紧怀里的油纸包：“晌午要进山采药，你可还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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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巧巧扒着门缝瞧见窦婶子举着锅铲探出头，忙摆手：“真吃过了！今儿来是有要紧事......”

余巧巧扶着门框转头笑：“总比那些满嘴仁义品德的好。再说了——”她晃了晃空碗，“能把苣荬菜粥喝得这么洁净的，坏不到哪儿去。”

见余巧巧点头，老夫一巴掌拍在大腿上，“好！好！祠堂东配房现成的三间屋，我这就带人拾掇！”

“拄拐能走两步。”余承欢往门外瞅了眼，抬高嗓子：“上回我撞见他在院里挪腾，瘸得跟老鸭子似的。”

身后传来懒洋洋的感喟：“哎，教书先生都要饿死了，还说甚么恭敬......”

“有人要你死。”晏陌迟吸溜着粥，“伎俩糙得很，八成是临时起意。”

瓷勺磕在碗沿。晏陌迟抬眼：“今儿那石头是有人推的。”

余巧巧掀帘子出去，正瞧见老郎中挠着后脑勺笑。康婶戳他脑门：“巧巧当家，这钱得入公账！”

余巧巧盯着她：“俄然想起今儿另有事，要不明儿再上山采菌子，你去？”

屋里静得能闻声灶房刷锅声。余巧巧俄然拍案而起：“准是余狗蛋！”

“以是呢？”晏陌迟“当啷”撂下空碗，黑漆漆的眸子盯得人发毛。

老郎中正往灶台上拍铜板：“五文钱，够买两斤糙米不？”康婶抄起铜钱就揣兜：“再不收你要念叨到后半夜！”

晏陌迟抹了把嘴：“倒是好些日子没见那瘸子撒癔症了。”他俄然想起塌方时总在面前晃的余承欢：“你那堂妹今儿专往人堆里扎，石头砸下来前脚刚走。”

晨光透过窗纸映在他脸上，倒是比前两日多了些赤色。

余巧巧又添了半碗粥递畴昔：“伤患不能吃撑。”

两人对了个眼神。

“闲的。”他含糊应了声，又往嘴里塞了勺粥。

说完又仓猝找补：“我哥说这事不怨你！”

窦婶子端着蒸笼追到院门口，硬往余巧巧怀里塞了三个热包子：“带归去给邓先生尝尝鲜！”

“等等。”晏陌迟俄然沉了脸，“你就不怕我别有用心？”

“去！天然要去！”余承欢忙不迭点头，“我这就回家取背篓！”

“村里没书院，七八岁娃娃就跟着下地干活。昨儿戚大嫂还说，如果有个教书先生......”

“成交！”余巧巧蹦起来就往门外跑，“我这就找窦村长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