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[第2页/共4页]

白皇前任由他抱着，木着一张脸靠在武德帝的怀中。武德帝身上浓烈的龙涎香缭绕鼻尖，白皇后只感觉喉咙里作呕。

方才那么一大口血吐出来，吓坏了屋里人。兰心已经去请太医了。

此时白皇后还穿戴薄弱的亵衣，勾头靠坐在床柱边上。纤细的手指捻着纸张，一点一点地细心将函件折好，又塞进信封里。她低垂的视线上面幽沉沉的，看不清神情。

他此时身上的衣裳都脱了一半，头发披垂地垂在肩上。

“哎哟，婉容，你这性子如何就这么轴呢？”

“娘娘，娘娘您往好处想！”关嬷嬷急起来脑筋一团浆糊。她是不管如何没想到，那日被芍药鼓动着请进宫来的，就是自家小主子。

武德帝听了这话欢畅，打发了太医下去写方剂。坐在床榻边上便替白皇后将胸前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了。将近三十年的伉俪，白皇后陪他从幼年走到现在，任谁都比不得。前些时候她被晋凌云的事情气得沉痾卧床，武德帝嘴上固然骂她轴，内心实在也焦心得要命。

“女儿出事你不好受，不出事你也不好受，”他感喟，“摆布你这内心头都不好受，为何不当作这事儿没产生？这般女儿一命也保下来，将来日子久了，事儿便畴昔了。你这般折腾自个儿将来才悔怨，何必呢？”

耳朵前面的红痣，不是别的, 恰是晋王室的传统。她现在才想起来这桩事, 是她胡涂。但，胡涂归胡涂，白皇后不管如何也想不到, 本身不幸了半辈子的闺中好友, 明里暗里帮衬二十多年的本家姐妹，竟然会这么对她。明知她膈应白清乐, 竟然趁她出产濒死的时候换了她的女儿……

屋里静得纤细的呼吸声都听得见。

太医来得很快，与太医一道过来的另有武德帝。

他一声令下，太医立顿时前替白皇后诊脉。

摸到冰冷，他便天然地将白皇后的一双脚塞进怀中，脸上心疼的神情比甚么都逼真。若非晓得了背后的那些事，任谁都会被他给骗畴昔。起码白皇后在克日之前是没看出武德帝这么能装相。晋凌云这假货他这般堂而皇之的当真的疼，丁点儿心虚都没有！

白皇后冷眼看着他，武德帝捏了捏白皇后纤细的脚腕子。

前面的话白皇后不肯再听，翻过身子，脸朝里便睡下了。

白清乐的女儿换她的女儿, 白清欢到底图甚么？这与她又有何好处？白皇后如何想都想不通。莫非她过的比她更苦, 白清欢便欢畅了么？

白皇后抬眸看了他一眼，嘲笑了一声：“这桩事我不管了，你们父女的事情，与我无关。”

她那一双眼睛因为气愤，血红一片。幽沉的眸子中有火光闪动，目光锋利如刀：“吾的女儿，天然是福分大着！真正的金枝玉叶，天潢贵胄，那等卑贱之人岂能等闲踩踏！”

白皇后用力将这口气血咽下去，却只剩嘲笑，遇人不淑？她碰到的那是小我么？不过几个黑了心肝的混账东西罢了！

……

“娘娘这一口血吐得好，”太医跪在地上，谨慎翼翼道，“先前娘娘郁结在心，憋着憋着才叫她气血不畅。现在这一口血吐出来，心气儿顺了，反倒对身子规复是桩功德。”

武德帝一愣，继而笑了：“娘娘的身子可另有别处不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