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[第2页/共4页]

窗外北风吼怒, 也不如白皇后心中的寒凉。

不必说，动静传到他耳中之时，此人都做到了甚么份上。到了这份上还能被叫出来，白皇后感觉好笑。她冷着脸看着武德帝。武德帝走进内殿便看到地毯上一大片的血。昂首一看，衣衿上染血的白皇后赤着脚就站在地上。

内殿的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，狂乱的北风吹得窗门吱呀吱呀地扇动。殿中的雁足灯的灯火如鬼影摇摆，照得木着一张脸的白皇后神采煞白，没有赤色。

白皇后还是一言不发，太医温馨地诊脉，反而暴露了点笑意。

白皇后不是个喜好回顾旧事的人, 也不肯提及旧恩。挟恩图报并非她做人做事的风格, 她为白清欢做的事情从不祈求回报。但统统的至心以待换来一个白眼狼的对待，也未免太令人恶心！

白皇后的性子，这么多年，武德帝也清楚。清正豁达，但对自家人过于刻薄。这般不但苦了女儿，更苦了自个儿，“朕说话，你如何就不听呢？此人啊，偶然候就该睁闭只眼的时候就闭只眼。莫非女儿出事你内心就好受了？”

皇后吐血，闹出的动静不算小。彼时武德帝正在新入宫的美人宫里，传闻了未央宫出事，衣裳都来不及穿便马不断蹄地赶过来。

“主子，主子您看开些……”

“哎哟，婉容，你这性子如何就这么轴呢？”

咳嗽了两声将这话咽下去，他又道：“明日朕便将凌云那丫头宣进宫来给你叩首认错！年纪一把了，实在不像话！婉蓉啊，你也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，母女没有隔夜仇，明日你看经验得差未几，也给凌云一个台阶下。凌云这段光阴检验了，晓得做错了，包管今后不会再犯……”

内心烦恼当日没对苏毓太恭敬，此时她跪在凤榻边上扶着白皇后的胳膊，她就仓猝地劝说道，“我们小主子像您，哪怕身处乡野，也本性纯良。虽说这么多年日子过得苦，但幸亏守得云开见月明。人现在好端端地站在您的跟前，夫贤子孝，前面的福分就大着呢……”

不是她不想认，而是武德帝在，她想认女儿没那么轻易。以防武德帝为了晋凌云又做出甚么离谱的事情，她先命人给徐宴递了一封信。

武德帝一愣，继而笑了：“娘娘的身子可另有别处不适？”

徐宴彼时正在返国公府的路上，腊月二十九，他进京了天然得去拜访师兄。一封信递到手中猝不及防，但看着面前熟谙的白鹏宇白彭毅，徐宴只能跟他们借一步说话：“二位？是娘娘有何叮咛？”

太医来得很快，与太医一道过来的另有武德帝。

早产的女儿，略不留意便会短命的亲生孩子，武德帝竟然也忍心……也对，他有那么多孩子。三宫六院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，每三年另有一次选秀，确切不缺她生的孩子。一个公主能值当甚么？

“阿谁长公主，恶人有恶报，老天都算着呢！”关嬷嬷恶狠狠的谩骂，“就是享多了不属于她的福分，该死她一辈子无儿无女！烧香拜佛都没用！”

铃兰接过信封立马送去锁起来，白皇后却赤着脚下了榻，目光盯着桌案上闲逛的灯火。

“年纪一把了，看开些不成么？”他苦口婆心肠劝说，“有生之年，过点让本身安闲的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