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一：西风吹散绮罗香[第4页/共8页]

陆朝香顿时有些焦炙，又不敢深劝，只得陪着谨慎道：“夫人身娇体贵，自是经不得这些的。只从四月至今，殿……都来了两回了，今儿又还下着雨。夫人不也说了‘外头冷’？可殿……还是来了，足见一片热诚，夫人又何必还为着上回那件小事儿置气到现在呢？”

陆朝香对这杨婶儿却似颇顾忌，见状并不敢先行，反拉着慧能避去道旁，满脸陪笑隧道：“还是您先走吧。”

陆朝香面色不动，提起的心却往下放了放。

门边设着一具架子，摆布各一张绣墩。慧能也不要人提，熟门熟路坐上绣墩，褪去脚上千层底的布鞋，自那架上取了双精美的软底鞋换上，那厢陆朝香已然挑了帘向她招手：“出去吧，夫人恰好得闲儿。”

却不知，后山绝壁下的那几十具尸身，这十年来，是不是还能剩下两根骨头？

而在他身后不远，则立着个穿玄青宽袍的披发男人。

陆朝香“哦”了一声，悄悄记下这几个名字，不再说话。

慧能愣了愣，一时候会错了意，扣扣索索地便去掏袖笼，要把银子拿出来分。

“这事儿我可真是闻所未闻。”她口中说道，笑得非常随便，又有几分猎奇：“提及来，这圆静到底是跟谁乱嚼舌根儿呢？”

陆朝香不敢再担搁，上前一拉慧能：“你傻了，还不快谢了夫人？”

这两尊满身像，恰是女校的第一任校长神探夫人，与女校的第一任校董孝文皇后。

极雅丽的一道音线，又有几分微甜，甫一开言，满庭秋雨竟作春温，直听得民气底里也一漾一漾地，汪了水也似。

皇觉寺又非尘凡以外的仙地，修孔方经、敬邓通神者，大有人在。

“给夫人存候。”慧能怯生生的声音传来，拉回了郭婉的思路。

见她不像恼了的模样，陆朝香多了几分胆气，觑着她的面色陪笑：“到底也是今儿冒雨跑了一趟，如果空口口语地，却也不像。夫人看，要不要送点儿东西畴昔，也是一片情意？”

除别的，每逢年节，东宫亦常给郭夫人赏东西，光是那头一等的檀香便代价令媛，可见其人虽不在，宠嬖却未曾衰。

先是给郭夫人换至现在这院子，独门独户的，平静不提，且院子里一应也皆是全的，还另设了一间小灶房。

很久后，他方叹了口气，唇边浮起一个苦笑：“有劳小师父了。”

容颜如昨，犹似当时幼年。

慧能亦自应下，眼睛却往陆朝香身上一扫

不过，那两个小尼皆不及慧能聪明，常常由她拔得头筹，本日亦如是。

“夫人，您瞧……是不是去见一见？”陆朝香轻微的语声响起，慧能醒过神来，忙垂首站着，再不敢胡思乱想。

郭婉微侧首，向镜子里抛去一缕眼风。

可这位畴前的郭孺子却不一样。

杨婶儿倒也没客气，略一点头，便自二人身边掠过，很快行得远了。

此中，孝文皇后的泥像取坐姿，她身著华丽的皇后大衫，双目微垂，似正在细心聆听着甚么。

苦竹斋，长悠长久地开了下去。

这杨婶儿便是韩家荐来的阿谁厨娘，管着小院儿的一应吃食，慧能也自识得，忙停下问好。

慧能顿时眼睛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