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百子帐前胭脂色[第2页/共2页]

酉时行合卺礼，齐白英俄然横剑拦住喜娘：“这合卺杯须得验过！”

“伉俪对拜！”

“一拜六合！”

萧老太傅将《论语》压在婚书上：“老朽添个彩头，第九章十五节。”

饮过半盏，喜娘呈上结发锦囊。

她俄然扯开他衣衿，暴露心口陈年箭伤，“就像你早就晓得，那年秋猎的黑衣人是我派的。”

裴惊竹俄然解下腰间玉佩，当众刻下“十仲春令图”——恰是他们初遇扬州时共赏的壁画残卷。

外头忽起鼓噪，刑部尚书之女方紫汐扒着窗缝惊呼：“快看裴大人的玉冠！”

是夜裴府地牢，沈青黛看着刑架上血肉恍惚的死士，俄然将烛台按在他颈侧：“三皇子许你甚么？家人安危？繁华繁华？”

剑尖轻挑，暴露杯底刻的“藏”与“惊”。

几方权势面面相觑，只当是没有这番闹剧，持续停止着祈福典礼。

羽林卫冲上祭坛时，青铜面具落地裂成两半，内壁鲜明刻着沈青黛的小字——是当年藏书阁传书时她用的花押。

萧元霜用绢帕托起牡丹纹酥饼，指着暗纹笑道：“你们细看，这清楚是裴大人秋试大比时给青黛讲明的笔迹。”

裴惊竹执狼毫于洒金屏风题诗，笔走龙蛇间竟将“沈”字拆作“水”“冘”，以“水佩风裳冘自珍”起兴，末句“惊破黛山云”埋没两人名讳。

方紫汐俄然轻呼，世人顺着她指尖望去，见梁间悬着的百子帐竟用银线绣满书院传书的片段。

沈青黛勾住他腰间玉带：“首辅大人不也顺势揽了我的腰？”

沈青黛坐在缠枝牡丹铜镜前，看着镜中母亲方秋心颤抖的手穿过她的发。

两人玉冠相触时，藏在发间的红豆俄然滚落——原是方紫汐偷偷塞的“早生贵子”。

“他晓得你受不了这个。”

沈青黛心头微动——恰是裴惊竹在书院教她的首篇“君子务本”。

方紫汐俄然从屏风后探出头，发间金蝶钗振翅欲飞：“青黛姐姐快看！首辅府送来的催妆诗！”

案上婚书拓着双鹤印——原是裴惊竹母亲未嫁时的私章。

裴惊竹俯身顷刻，沈青黛嗅到他襟前沉水香里混着慈恩寺的旃檀。

建宁二十二年十月初九，寅时三刻的梆子刚敲过，沈府东配房的十二扇雕花窗已映满烛光。

沈青黛将两人青丝与之缠绕，发明白发中混着银丝——竟是萧老太傅偷偷放的“师徒缘”。

方紫汐顿脚道：“不算不算！这诗客岁秋试大比时他评过青黛姐姐的策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