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贡院事变[第1页/共2页]

“前朝传国玉玺！”

熟谙的簪花小楷旁俄然呈现另一种笔迹，朱砂讲明如血：“滹沱分流可解晋阳水患”。

“女德在柔”旁朱批：“柔能克刚，治水同理”。

当《霓裳羽衣曲》奏至破阵乐时，礼部尚书呈上的贺礼木匣俄然排泄血水。

“令堂当年主持修堤，却在工程图里埋没治铜配方。”

那具尸身的右手食指枢纽非常粗大——是长年执狼毫的文书特有的体征。

烛火跃动间，瓷片裂缝排泄暗红——是朱砂混着铁锈的陈迹。

……

“沈女人请看。”

裴惊竹瞳孔微缩，这是他母亲吊颈那日摔碎的缠枝莲纹盏。

他官服上的仙鹤补子缀着夜明珠，映到手中玉骨扇出现寒光：“殿下可知，三年前黄河改道淹死的三千夫子，名录都记在《永乐大典》舆地篇？”

明妃生辰宴的九枝灯下，沈青黛看着舞姬腕间金铃，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串镇河铜铃。

雨打窗棂声中，裴惊竹落子的手悬在半空。

五更天的露水沾湿考生名录，沈青黛忽将朱砂笔掷向名册。

沈青黛跟着净明法师踏上天宫，瞥见先帝灵位前供着的不是牌位，而是半卷《女诫》。

刑部水牢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磷光。

泛黄的纸页间，她生母与裴母的讲明如刀剑相击：

沈青黛攥着父亲遗留的铜鱼符，冰冷纹路刺进掌心。

血腥味满盈间，裴惊竹的官服前襟滑落，暴露心口处狰狞的箭伤——与父亲沈登达当年中的漠北狼牙箭形状完整不异。

沈青黛的白子截断黑棋大龙，却用心留出东南角活眼：“大人这招弃车保帅，像极了当年听任我父亲顶罪。”

满殿哗然中，沈青黛看清那所谓“螭纹”实为《河防新解》中的分流图。

“贞静幽闲，见于动静......”

阁别传来国子监门生的鼓噪，秋试改制派的《百工十问》正被撕成碎片漫天飞舞。

……

“好个豪门才子！”

他指尖划过此中“珠玉篇”某页：“诸君可见这插图上的螭纹？与玉玺缺角刚好符合。”

她扯开考生衣衿，暴露肩头黥刑烙印，“三年后果私采铁矿放逐的囚徒，现在竟能拿着太原王氏的保书参考？”

她将瓷片对准月光，河脉纹路刹时化作冶铁作坊漫衍图，“沈氏宗族私开铁矿的罪证，本来早在十五年前就被裴夫人烙在瓷器中。”

裴惊竹率金吾卫破门而入时，那考生已咬碎毒囊。

大相国寺的古钟在半夜自鸣。

沈青黛摩挲着腕间铁链，目光凝在劈面囚室墙上——那处指甲刻出的《水经注》段落，恰是裴母生前讲明的“滹沱河改道论”。

裴惊竹扳动构造，暴露底层泛黄的河工银调剂册：“沈侍郎当年在滹沱河堤填入三百斤铁蒺藜，你真觉得是为防洪？”

诏狱刑房的烙铁映红裴惊竹的眉眼。

他慢条斯理地解开沈青黛的囚衣，暴露脊背上纵横交叉的鞭痕。

太子党御史中丞的笏板已指向五皇子：“《永乐大典》修撰期间私藏禁物，其罪当诛！”

殷红在“滁州张怀远”处晕开，墨迹下鲜明显出水纹暗记——与瓷片上的滹沱河图如出一辙。

沈青黛指尖拂过《营建法度》残卷，忽觉某页厚度有异。

……

羊皮纸夹层中滑出半片青瓷，裂纹刚好拼成滹沱河支流图。

他握着她的手按在伤疤上：“令尊这一箭，本该射穿我的咽喉。”

沈青黛抢先掰开他手掌，掌纹里嵌着半枚莲花印——与沈氏宗祠祭器底部的印记严丝合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