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女学夺胜魁首[第2页/共2页]

“青黛痴顽，”她取出素帕要拭，指尖堪堪掠过他微凉的指节，“只想着若能将这孤本修复如初，或许能在大比时多添几分胜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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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日特地穿了天水碧的襦裙，裙裾上银线绣的兰草跟着行动若隐若现，像极了裴惊竹案头那方松烟墨在宣纸上洇开的陈迹。

梅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，沈青黛数着他衣衿银纹的数量，直到冰冷玉戒掠过她手背：“青黛痴顽，只记得裴公子说过'破局当用险招'。”

他回身时松香盈袖，苗条手指抚过案上班驳的册页，“此法需取晨露调墨，还要寻得与本来完整不异的竹纸——沈娘子当真是要修书，还是想修别的甚么？”

他低头时，沈青黛能瞥见他眼尾那颗朱砂痣在逆光中艳得惊心：“扬州沈氏祖上三代都是制墨大师，沈娘子可知这残卷用的恰是贞观年间的松烟墨？”

暮色漫过琉璃窗时，沈青黛的策论已传到国子监祭酒手中。

这个数字与裴惊竹昨日信笺里提到的江淮盐税亏空数竟完整符合，她俄然明白那位首辅大人借书院大比鄙人一盘如何的棋。

沈青黛捏碎袖中梅蕊，甜香渗入指尖。她早晓得此人在查本身，却没想到连嫡母与李侍郎密谈的内容都了如指掌。

他回身时玉佩勾住她披帛，“令尊要送你去李侍郎府那日，恰是春分。”

当时她发间玉簪将倾未倾，像极了她现在悬在砚台边的腕骨。

他眼底暗色翻涌，再昂首时却还是清风霁月的模样：“既是令堂之母遗物，还望沈娘子好生保管。”

裴惊竹俄然握住她的手腕，檀香混着墨香劈面而来。

五皇子生母的忌辰将至，而裴惊竹偏在此时乞假三日。

朱红立柱后闪过玄色官袍的衣角，沈青黛用心让笔尖在“山海之利”处洇开墨痕，公然闻声熟谙的脚步声停在屏风后。

她垂眸福身时，耳畔的明月珰恰到好处地晃出一道银弧：“多谢裴公子操心，只是这书既已残破，青黛倒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
藏书阁的琉璃瓦在暮春的阳光下泛着青玉般的光芒，沈青黛将最后一支碧玉簪斜插在鬓边时，正闻声檐角铜铃被东风吹得叮咚作响。

琉璃屏风上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，沈青黛感受着他掌心薄茧摩挲过腕间血脉的触感，俄然闻声外间传来纷沓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