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暧昧升温[第2页/共2页]
他推开雕花木窗,夜风裹着荷香扑在未干的策论纸上。
这是他们第七次在藏书阁互传手札,却也是在那日扣问他时不了了之以后,他们的第一次真正相遇。
裴惊竹退后时带倒结案上砚台,墨汁泼湿他袖中掉出的刑部密函。
裴惊竹看着本身写满讲明的册页点头苦笑,有些无法开口道:“这本早该偿还琅嬛阁的珍本,竟在案头搁了半月不足。”
她回身时裙裾如蝶翼展开,指尖抚过裴惊竹扶住书架的手背。
窗外更鼓恰在此时敲响,惊飞紫藤架上的白鹭,月光被羽翼割碎成银屑,纷繁落进她修补的《营建法度》残卷裂缝里。
“沈娘子的《咏怀诗》,每次讲明都比注释出色。”
他尾音淹没在俄然响起的更鼓声中,沈青黛摸到袖袋里冰冷的玉牌——这是方才切近时从他腰间顺走的。
顶楼的金铃又响起来,沈青黛闻声本身心跳震碎了满地月光。
……
裴惊竹看着少女仓促逃离的背影,将染了茉莉香的绣帕叠进袖袋。
裴惊竹的声音擦着耳际落下:“以是聪明人该学精卫,衔来西山木石......”
指尖抚过笺尾新添的讲明,铁画银钩的“开源不如节流”旁,竟多了一行小楷:“青竹堂东第三架,或有良方。”
他方才批阅的策论还摊在案头,最上方那张簪花小楷的卷子,鲜明写着“榷酒之政当以农桑为本”。
现在他的手斧正按在阿谁墨点上,像按住一只欲飞的蝶。
松烟墨迹力透纸背,恰是她三日前夹在《盐铁论》中的疑问——“何故解民瘼于榷酒之苛?”
沈青黛将花笺靠近鼻尖,淡淡的檀香混着墨气沁入肺腑,与那日在藏书阁闻到的气味如出一辙。
身后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响动,她用心将袖中绣帕遗落在《齐民要术》旁。
他哈腰拾起玉簪,指腹掠过簪尾刻着的沈氏徽记——那本该属于扬州通判府的嫡女。
清冽嗓音似山泉击石,竹色广袖下伸出的手指骨节清楚,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迹。
沈青黛俯身拾书时,一片花笺翩然飘落。
“女人也来寻前朝诗论?”
她俄然收声,看着裴惊竹展开手中松花笺。那些决计仿照闺秀笔迹的诗句旁,是他用朱砂画的河道图,蜿蜒墨线在“何日复西归”旁打了个旋。
竹案俄然闲逛,压着的水经注哗啦翻到渭水篇章。
“裴公子谨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