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罗湖口岸的血色黎明[第1页/共2页]

珠江口的赤色买卖

斗笠男俄然递来个锈迹斑斑的虎钳：“加五千，拔指甲。”

香港病房的暗棋

我瞳孔骤缩。

刀刃入肉的闷响像砍在烂木头上。张铁柱咳着血沫子狂笑，染红的手从怀里摸出个铁疙瘩，拇指扣住拉环——

“老板，笼子要上锁了。”

“砰！”

“周明远在查赵三爷的命案。”我靠近他耳边，枪管缓缓滑到太阳穴，“但如果你‘不测溺亡’，帐本就会呈现在香港廉政公署……”

“小谢老板……”张铁柱挣扎着想坐起来，被我按回床上。

斗笠男咧嘴一笑，暴露满口黄牙。他哈腰从船底拖出两个铁笼子，笼门锈蚀的搭钮收回刺耳的“吱呀”声。

蛇头的特别办事

“柱子哥，熟谙此人吗？”

张铁柱晃了晃手里生锈的汽车零件，在马仔愣神的刹时，用最后力量把我推向渔船。他本身却像堵墙似的横在船埠通道，军刺钉进水泥地，硬生生用身材拦出条血路。

“下周开端，你就是‘扬帆国际’的香港分公司经理。”

我轻笑，从公文包抽出张磁卡扔在床头。

凌晨三点，珠江口的雾气像一层裹尸布，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。

三刀六洞的忠义

渔船已经驶到珠江主航道。

张铁柱盯着看了两秒，俄然倒吸寒气：“14K的‘白头坤’？他如何会……”

“拯救！救……咕噜噜……”

男人的瞳孔刹时放大。

“撑住。”我扯下领带扎严峻铁柱的伤口，从内袋摸出本汇丰银行存折，甩手扔向渔船。

浑浊的江水出现暗红色泡沫。

“小谢老板……别管我了……”张铁柱神采惨白，缺了半截的小指抽搐着，喉咙里滚出带血的泡沫，“秃顶佬的人……顿时到……”

我半蹲在船埠烧毁集装箱的暗影里，左手攥着染血的五四式手枪，右手死死按住张铁柱肋下那道狰狞的刀伤。温热的血从指缝里往外渗，混着汗水滴在水泥地上，收回“嗒、嗒”的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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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刚换完药，染血的绷带堆了半渣滓桶。三刀差点砍断脊椎，但主治大夫是汇丰银行董事的私家医师——20万港币买的不但是医疗办事，另有全套“本地旅客遇劫”的假病历。

凄厉的呼救声跟着铁笼沉底，很快被浪涌淹没。远处，海关巡查艇的探照灯扫过水面，又漫不经心肠移开。

斗笠男哼着咸水歌，把两个铁笼前后推动江里。笼子入水的刹时，我按下早筹办好的灌音机——

1990年6月18日，深圳罗湖港口

远处，几束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雾气，粤语谩骂声越来越近。

香港账户的买命钱

“沉两小我。”我嗓音沙哑，拇指扳开手枪保险，“现金交割，不留陈迹。”

存折“啪”地落在船板上，斗笠男用刀尖挑开，昏黄的火油灯照出账户余额——20万港币。

窗外，中环的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标阳光。我拉开窗帘，正都雅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进病院大门——领头的阿谁鬓角斑白，手里盘着对文玩核桃。

我蹲下来，用枪管挑起他下巴：“赵三爷的Walkman私运帐本，藏在哪？”

“叼你老母！在那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