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江汉关的午夜走私[第1页/共2页]

“这是‘扬声音像’的股分和谈，周所长占三成。”

我持续道：“上个月，海关抄了赵三爷的船，缉获了五百台Walkman，但最后入库的只要两百台……剩下的三百台，去哪儿了？”

1990年4月3日，江汉关船埠

“轻点！”我低声呵叱，“箱子里是紧密仪器，摔坏了你赔不起！”

03:15，货轮的舷梯悄无声气地放下，几个穿戴工装的男人快步走下，肩上扛着印有“五金配件”的木箱。

我没答复，只是从柜台里拿出一台Walkman，按下播放键，婉转的旋律立即流淌出来。

货轮缓缓离岸，消逝在江面的雾气中。

店里，玻璃柜台内整齐摆设着三百台索尼Walkman，每一台都贴着“入口正品”的标签，标价588元——是时价的七折。

张铁柱点头，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，上面草率地写着几个数字：“03:15，B2通道，无人。”

我眯起眼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红塔山，弹出一根叼在嘴里，却没扑灭——江汉关缉私队的探照灯每隔三分钟就会扫过这片地区，火光太显眼。

我站在船埠三号泊位的暗影里，军大衣的领子竖着，遮住了半张脸。身后，张铁柱的呼吸声几近微不成闻——这个上辈子替我挡过刀的男人，现在正用缺了半截小指的右手，摩挲着腰间那把五四式手枪的保险栓。

当晚，周明远俄然呈现在我的堆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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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人们愣了一下，随即会心，行动放得更轻。

——这是“扬声音像”的第一单买卖。

我嘲笑一声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，拍在桌上。

凌晨两点，江风裹挟着柴油味和江水特有的腥气，拍打在脸上，像钝刀子刮过皮肤。

“谢一扬，你玩得太大了。”他冷冷道，“赵三爷已经向市里告发，说你和海关勾搭私运。”

金牙男人接过钱，在掌心拍了拍，对劲地点头，随即回身回了船舱。

临走前，他丢下一句话：

三天后，汉正街最繁华的十字路口，一家极新的店放开张了。

但是，暴利之下，暗潮涌动。

——这是李为民供应的“缉私队备案证明”，上面盖着海关的红章。

“让他们查。”我眯起眼，“查到最后，只会查到赵三爷头上。”

五分钟后，年青人取出钱包，数出六张百元大钞，拍在柜台上：“我要一台！”

汉正街的其他商户眼红得发疯，但没人敢动歪心机——周明远派了两个穿礼服的民警，每天在店门口“巡查”。

我笑着点头，顺手把耳机递给他。

我冲张铁柱使了个眼色，他立即带人迎上去，接过箱子，敏捷搬向船埠角落停着的那辆东风卡车。

店核心观的人群刹时骚动起来。

周明远眼神一凝。

张铁柱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咧嘴笑了：“高，实在是高！”

我没接话，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外汇券，递了畴昔。

“小谢老板，赵三爷的人盯上我们了。”张铁柱抬高声音，眼神警戒地扫向街角——那边蹲着几个穿皮夹克的地痞，目工夫冷。

江面上，一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缓缓泊岸，船身锈迹斑斑，吃水线却深得变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