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：口舌之计[第3页/共3页]

刘姓公子闻言，挑眉再问：“愿闻其详。”园内诸人听了，亦是惊奇以外又存猎奇，皆想听一听鸾夙的“茶事九编”到底有何新意。

臣暄佯作讶然神采：“周公子那边此言？事隔长远，小王早已忘了。”

周建岭亦毫不客气盯在鸾夙面上，目中尽是猥亵神采，点头拥戴：“公然伶牙俐齿，本公子欢乐得很。”

周建岭双眼微眯，似在腹诽臣暄。方才那挑衅的刘姓公子见状，忙对周建岭点头哈腰，煽风燃烧道：“周公子来得正巧，方才世子与鸾夙女人恩爱人前，好是羡煞我等。”他看了鸾夙一眼，又道：“鸾夙女人口齿聪明，鄙人自愧不如。”

“我朝法规从未说过打狗有罪，本世子又何罪之有？”只听臣暄冷冷回道：“镇国王府打狗，从不看仆人。”他朝刑部侍郎摆了摆手：“周侍郎，有劳了。”

臣暄对劲地点点头：“如此，烦请刑部周侍郎辛苦一趟，将他带下去措置了吧。”

鸾夙不太短短四句，已是将世人的嘴都堵得严严实实。“高朋皆沉默”，如果这园内谁再多问一句，那便自认身份轻贱寒微；“君子意不说”，更指君子应知其意，现在即便有人对那“茶事九编”不懂，也须得不懂装懂了，不然便不是会心君子。

臣暄说着，面上已暴露胜券在握之笑……

俗人多相问，君子意不说。”

鸾夙以静制动：“愧不敢当，中间请讲。”

臣暄看着刑部将人带了出去，只觉本日戏已唱罢，才缓缓从案前起家，对方艺铎与园内诸人道：“本日教诸位看笑话了，个别牲口坏了芙蓉园的好情致。小王还是先行告别，下次若再小聚，艺铎兄可要察清来人。”言罢他已向诸人抱拳，又特地向周建岭告了辞，才携着鸾夙径直出了芙蓉园。

刘姓公子怎会不知臣暄与周建岭相争之事？现在他见救星已到，不由拊掌大笑：“好极好极，这出戏越唱越妙了！”

说时迟，当时快，诸人忽听刘姓公子“唉哟”一声，已是满面鲜血俯身低呼起来，与此同时，一个酒杯回声落地，清脆碎裂。诸人赶紧再看臣暄，但见他此时手中已空，正悠悠起家嘲笑道：“我看你是吃了大志豹子胆，竟敢公开在此喧闹肇事，挑衅本世子与周公子的友情。”他眼风在园内轻扫，再道：“本日刑部侍郎亦在坐上，不知按我朝法规而言，当是判个甚么罪？”

“即兴阐扬，我已经忘了。”鸾夙终是显出谦虚神采：“如果再被人问下去，我定会露馅，答不上来。”

臣暄哭笑不得：“我还深思着他日向你就教就教。”

周建岭闻言看向鸾夙，面上尽是不甘之色。鸾夙倒是看了一眼臣暄，见他并无反应，便自顾自接话道：“咦？中间此话怎讲？鸾夙岂敢称口齿聪明了？”

不过说话间，但见一油头粉面的少年已大步入内，抱拳对园内诸位后辈笑道：“抱愧抱愧，我来晚了呵。”

刑部侍郎回声而起，却已瞧出此中端倪，不敢多言。

“哈！这是嘉奖吗？”鸾夙非常得意：“可没孤负了世子大人说我是‘伶牙俐齿’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