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：宫中智斗[第1页/共4页]

臣暄立时面色一变，失态惊呼：“圣上不成！”

鸾夙顿时语塞。

当府中管家来闻香苑向臣暄禀报之时，他正在为鸾夙画着美人图，甫一听闻武威帝传召，只淡淡道：“不急，待我为夙夙作完此画。”

北熙序央宫恢弘大气，乃是历尽三十年修建而成。臣暄寂然走在其内，更存了几分势在必得之意。此时武威帝原歧早已在主殿等待多时，见臣暄姗姗来迟，不免心有不快。

一向侍立在殿上的寺人听了，大胆问上一句：“他会不会是做戏？圣上信了几分？”

谁想臣暄思虑半晌，倒是低低婉拒：“多谢圣上美意，微臣不敢。除却鸾夙，微臣眼中再无她人。”

臣暄点头：“原歧明里不敢公开对我父子脱手，只怕会在公开里使绊子。”他轻拍鸾夙手背以示安抚：“我赌他尚且不敢在宫中杀我。”

公然不出臣暄所料，他与国舅之子周建岭为了一个妓女而争风妒忌之事，终是传到了北熙武威帝原歧的耳中。臣暄从芙蓉园夜宴返来的第三日，原歧的传召旨意便到达了镇国王府邸。

臣暄并未立即回话，只耐烦描着纸上美人，眼看楚楚动听、一画将成，才淡然道：“我欲携此画进宫，若不画完，如何面圣？”他细细勾完衣袂的最后一角，再抬首看了看鸾夙，叹道：“竟是比真人还要美上几分。”

臣暄面上尽是感激之色，深深昂首：“谢圣上隆恩！”

鸾夙撇了撇嘴：“没见过这么夸本身的。”

臣暄闻言立时双膝下跪，诚心请道：“微臣与鸾夙两情相悦……恕微臣难以从命。”

原歧双手负立，站在殿上，瞧着臣暄渐行渐远，终究消逝在殿门以外，才缓缓嘲笑：“瞧他迫不及待的模样……色欲诱人，有子如此，臣今后继无人矣。”

“本日不是见到了？”臣暄揽袖搁笔，号召鸾夙前来抚玩，再问：“画得如何？”

臣暄踉跄两步：“微臣已与鸾夙有了肌肤之亲……”

“没见过这么夸本身的。”这一次轮到臣暄反击。

臣暄顿足而叹，语中不舍与哀恸闻者堪悲。半晌，方平复多少，视死如归道：“若为她性命考虑，微臣自是选一。然鸾夙性子刚烈，必定自刎守贞。她若死了，微臣亦不独活于世。”

臣暄又表了几句感激与忠心，才毕恭毕敬退出主殿，出了序央宫。

臣暄深深看了她一眼，携画而出。

臣暄无法点头：“姻缘之说，微臣无能为力。”

臣暄摆了摆手：“现在南熙蠢蠢欲动，他尚且不敢。”言罢又指了指案上的画：“此画矜贵，不遇良工,不言装褫。”

“公然是有几分姿色，”原歧看向臣暄，“但你不该为了一个妓女而与建岭相争。他是皇后子侄，亦是朕的子侄。”

“哦？是吗？”原歧面色不豫：“那你与她便去做逃亡鸳鸯吧。”

臣暄好似对原歧的不悦浑然未觉，只意气风发地往殿上坐定，对原歧笑道：“圣上莫怪，微臣的确有事担搁。”他将手上锦盒奉至寺人手中，再与原歧恭谨道：“本日顺手画了幅美人图，还请圣上品鉴。”

原歧再看了一眼寺人手中展开的美人图，冷冷道：“此女子美则美矣，只是过分祸水。不然怎能引你与建岭相争？又害你我君臣之间生了嫌隙。她留不得。”

鸾夙手中一抖，险将锦盒摔落在地。臣暄眼疾手快，已将锦盒接到手中，笑道：“我不过随口一说，你怕甚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