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(2)[第3页/共3页]
崆峒掌门看未几时,面上渐呈不屑之色,覆手合拢道:“恕我直言,此书所载招式华而不实,当真以此对敌,只怕走不过几招,就已身首异处。陆师侄可别是得了本梨园子的杂耍图谱,就胡乱奉为珍宝吧?”这话大含挖苦之意,更是回敬陆黔先前的话里带刺。陆黔心道:“你说祭影教的工夫是杂耍把戏,那死在他们部下的浩繁豪杰豪杰又算甚么?”
陆黔淡淡的道:“此事自当由师伯脱手,方能马到胜利。”崆峒掌门道:“不,这妖女是个鬼灵精,她识得我,为保万无一失,还得你上去,能骗得她信赖最好,实在不可,再用药迷昏了强行带走。”见陆黔内疚不动,劝道:“快去呀,何况陆师侄幼年漂亮,哄哄她还不是得心应手?”
陆黔添油加醋道:“师伯说得不错,那可不是浅显的镖银,众位可知潼关缘何沦陷?传言恰是因供应军饷被劫之故。乃至兵力低靡,民气崩溃,终教我们中土国土落入外邦之手。但那两个小贼虽该死千刀万剐,背后如无孟掌门教唆,这等亡国灭种之举,他们怎敢自行其是?非是小侄背后对孟师伯有所非议,实是他身为一代宗师,如此行事,令人瞧不过眼!”他知丐帮中人嫉恶如仇,却与政事所知有限,便用心含混其辞,安下滔天罪名,令人真伪难辨。
陆黔在她劈面坐下,拿起酒壶缓缓斟了一杯,笑道:“花前月下,良辰美景,鄙人是‘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骚’。”说着一饮而尽。楚梦琳嘴角微微牵动,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,眯缝了双眼道:“喂,你诚恳交代,用这些话骗过几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啊?”
陆黔见他眼神躲躲闪闪,不敢与本身相视,兼又言辞闪动,仿佛此事别有内幕,但为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废人,获咎面前这位大人物,实是万分划不来,当即装傻道:“二位师弟是给华山小贼害死的!冤有头,债有主,师伯如肯援手报仇,小侄感激无已。”崆峒掌门这才松了口气,嘲笑道:“华山派,华山派!哼哼,我落得现下这副模样,也是拜了华山派那些杀不尽的小牲口所赐。”
崆峒掌门此前并未想过此节,直听得心胸大畅,如醍醐灌顶,冷却的雄图壮志又逐步活了转来,听陆黔续道:“须知称霸之路,素以鲜血尸首铺就,我二位师弟能成为王者之垫脚石,也就不算枉死。”
崆峒掌门道:“问这无谓之事何为?”陆黔道:“那自是有理,容小侄稍后言明,现下请师伯照实相告。”崆峒掌门恨声道:“华山派那两个小牲口坏我大业,自是非除不成。他们师出华山,师父教诲无方,难辞其咎!”
楚梦琳冷哼道:“油腔滑调,也不觉肉麻。你干么总将我比作花?花期一尽,老是要残落的。”陆黔笑道:“花谢仍有再开之日,有道是‘本年花胜客岁红’。”楚梦琳叹道:“再如何都雅,却也不是客岁的花了。”陆黔笑道:“那么我说女人曜如日月之晖,历千秋万载而不朽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