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《下河东》[第3页/共8页]

呼延寿亭家将含泪离了御营，回家报丧。听到凶信，夫人罗氏和一对后代痛断肝肠。一时候，台上一家三口虚哭，台下三千呼延兵真哭，场面一片可操控的混乱。

大幕再开，呼延兵已经兵到河东。北汉人马将龙棚围得水泄不通，呼延赞身先士卒，直闯连营而入，所到处无一合之将，重围因之糜碎。赵匡胤见来了救兵，乘机杀出，没想到迎头正碰上呼延赞，仇敌见面，分外眼红，乌云鞭对盘龙棍，一场大战赵匡胤不敌，被打落马下。

呼延姐弟听了，皆昂首无辞。

月娘听了，神采垂垂宁定，向着西门庆悄悄一点头：“夫君放心！”

月娘帅字旗一挥，呼延军踣而复起。就听月娘持续唱道：“为娘叮嘱牢服膺，转头再拜众全军，助他姐弟雪仇恨，祖祖辈辈不忘宏恩。”唱着，人已经深深地拜倒在台口。

彭玘笑道：“梁山搭起的这个台子，倒象是个擂台，莫非他想与我们呼家将打擂不成？”

一声唱毕，台上人提气大喝一声，声望雄浑，然后点军的金鼓击起，月娘挽着头上花翎，左点翎，右点翎，检校摆布全军，她面前虽只要二十四人，但看她那严肃的神采，却仿佛麾下有千军万马普通。

呼延通大喜，叫一声：“得令！”退出军帐，飞身上马，扬令旗驰骋传信去了。未几时，军中鼓噪声高文，三千呼延后辈齐声大喊：“揭幕！揭幕！”声如雷震。

大哭三声，又大笑三声，欧阳方唱道：“前锋性命已取消，昏君自断臂一条。现在抛开赵宋去，扶保北汉坐龙朝。”唱毕，欧阳方挂印封金，匹马往北汉营盘去了。

固然得了兄弟的放心丸，但呼延灼还是告急传令，命众军士收队不得混闹。一群兵士掷开弓箭，俄然有人扑倒在马下放声大哭，顿时哀鸿遍野，盈耳尽是“老主公冤枉”之声。呼延灼红了眼睛，也顾不得管了。

但哀乐只是长久的前奏罢了。在那颓废的余音中，俄然有金鼓爆豆般响起，点钢刀对对，素缨枪双双，戏台上涌出一队挂孝精兵来，踩着鼓点儿分雁翅两下里排开，一个个精力抖擞，意气风发——三千呼延军睁大了泪眼，一样是精力陡振！

欧阳方道：“昏君自毁长城，已经将呼延寿亭大人屈斩了！”

看月娘神采间另有些不天然，西门庆便握了她的手，正色道：“月娘，你别的不要多想，只要做到像常日里那样，就是帮了我的大忙，这三千呼延兵就是我的囊中之物！当时梁山兵不血刃摧破劲敌，不必伤残性命，真是莫大的功德！”

乐声止歇，呼延军心中倒是惊涛骇浪。这恰是：

倒不是乐和的演技出了题目，而是剧情生长，让这个赵匡胤没了明君的风采。北汉王刘钧向大宋发来战表，兵部尚书呼延寿亭（呼延灼的祖宗，西门庆扮演）持战表上殿，赵匡胤读了战表大怒，遂令呼延寿亭领兵十万，征讨北汉。

月娘再唱道：“定擒贼酋祭英魂。祭夫君，不由我阵阵哀思——”

呼延庆忍着心伤，勉强喝道：“呼延通！你跟随我兄长丰年，应当晓得军中痛哭，是为厉禁——本日你是要知法犯法，以身试刃吗？”

公然不出呼延寿亭所料，欧阳方说是辰时点卯，实在卯时就开端点兵了。这奸贼只想呼延寿亭误了卯，好履行军法将他斩首示众，可没想到呼延寿亭竟然提早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