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肆
世人一起去到后院中,氛围中的药味愈发光鲜。待小童将世人引到焦昊安息的配房中,曾九先不忙救人,而是细心瞧了瞧焦昊中毒的情状。只见他躺在榻上,正脸如金纸般地昏睡着,呼吸间公然异香扑鼻。她瞧罢,又搭手摸脉,末端自但是然地将这男人的衣裳领扯开,瞧了瞧他胸前和臂上,公然见上面有金针刺穴的纤细陈迹。
她说话没大没小,听得辛英又是不悦,又感觉有些古怪,心道这丫头莫不是看上教主了?模样上倒还相称,但若论旁个,她可千万配不上教主。这般一想,又忍不住瞧了他二人一眼。
二人说话间,便走进一座宽广院落里来。曾九浸淫药毒日久,入目虽只见尘雪庭树,却极灵敏地嗅出药味来。公然正堂门帘一掀,一个双髫孺子让出一个身披青褐、头戴莲花玄冠的中年道人来。那道人白面长身,去处超脱,瞧见向经纶后,眉头微微一展拱手道:“教主。”说罢向曾九非常不善地一瞥。
曾九歪头道:“可不成以离你近一点?我只认得你,说不得有很多事要你办呢。”
向经纶在旁察看焦昊,曾九则一眨不眨的察看他,只觉他眉似山聚,目飞秋水,风仪翩翩之处,可称有霞姿月韵,令人不由心折。向经纶不动声色受她凝注,语气安然地问道:“曾女人,这解药又有甚么说法?”
曾九眨了眨睫毛,咬唇笑道:“但是我不想叮咛别人,我只喜好听你和我说话儿。”
辛英眉头一皱,见她摸出一方洁赤手帕,自瓶中倒出五粒红丸在帕子上,口中道:“这五粒便是解药啦。分五日给他服下便好了。”
但曾九冷静听到现在,瞥见辛英上前,忽而将手背到身后,道:“你此人很坏。偏不给你。”
辛英收起解药,闻言不敢怠慢,起家施礼道:“部属服从。”
三人说话不迟误脚程,约莫在雪山间跋涉了一个多时候,便见不远外参天峨峰上,一处连缀不尽的白石殿群正回旋在星辉雪光中,夜影沉沉里好似一条占有山间的白鳞眠龙。自山腰到山脚下,此时正亮着连缀一线的星点灯火,将上山的青阶路模糊映照了出来。
曾九柔声道:“解药瞧着像毒/药,毒/药瞧着却像解药,这风趣得很呀。我出山行走以来,偶然毒了甚么大好人,表情好了也会拿出解药来给他吃。可他多数如何也不肯吃的。唉,瞧着他自寻死路,实在比直接毒死了他更成心机。”
这般一瞧完,她才笑晏晏地向那道人飞了个眼风,问向经纶道:“向教主,这一名便是贵教擅使药毒的妙手了罢?”
曾九毫不介怀,朝他嫣然绽出一朵笑来,反倒引得那道人微微一怔,别开眼去。
曾九闻言不由莞尔:“我要想毒死了他,难不成还需费这两道工夫?”又柔声好语道,“你别瞧我在床畔,离你另有四尺之远。现下我若要毒死你,动也不必动一下。”
曾九闻言,不由又感觉风趣,忍不住笑道:“是我毒了他,该我过意不去才是。还请明教高低大人有大量,莫要记恨小女子。”
曾九亦斜睨着他,等着瞧他要开口说些甚么。
向经纶微微点头,凝睇了他一眼后,旋身向曾九和声道:“曾女人,请。”
辛英沉吟半晌,道:“教主,直接叫焦旗使服下这药,会不会稍显不当?不如部属先拿它揣摩一下,再做计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