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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九道：“第一比谁的毒最毒，第二当比谁的毒最奇。所谓奇嘛，便是毒发后的花腔了。似毒而非毒，杀人于无形无色之间，叫人摸不着脑筋，乃至都不晓得本身中了毒，这才算是毒中生奇，毒中有巧。大哥哥，你同分歧意？”

曾九道：“我在横断山中网罗了很多好蛛，取最毒者杂交数辈，养了很多年才培出两三只，这一只给取名儿叫怨女银蛛。你方才瞧它背上人脸，像不像个抽泣的女子？”

欧阳锋道：“如何叫更轻易施放？”

欧阳锋浅笑道：“我不像你那么有雅兴，这蛇没名字。眼下它还没育成，我成心继以各种毒种配交，再过个几十年，生下了后代，你再来看也不迟。眼下么，它的毒性虽值得称道一二，却没这般计时比过。”

欧阳锋诚恳赞道：“好。有本领。”沉吟半晌，向等待在畔的蛇奴道，“去把丙门中第一笼的蛇拿出来一条。”

曾九调笑够了，也不推让，便欣然与他并肩走出花厅。

欧阳锋道：“那么第三比呢？”

那婢子翩翩拜道：“是。”

曾九瞧她生得也甚是仙颜，只不过白驼山地处大漠，府上买来的奴婢也多数是西域女子，身材丰腴高挑，偶有金发碧眼的，瞧着别有美好之处，不由想起一事，问道：“如何没瞧见繁奴姐姐？”

曾九见状，鼓掌笑道：“看来还是我的怨女银蛛更毒一些儿！”她晓得欧阳锋此人必当是本天下里武功绝顶的人物，此光阴亮正大在毒道上赢了他一局，不由心底非常痛快，当即笑靥如花般向他一回顾，容光粲艳道，“大哥哥，你瞧我赢了没有？”

欧阳锋也沉得住气，闻声只浅笑道：“欧阳锋甘拜下风，这局认输。”

白驼山庄一花厅外，正有夏风缓缓，翠鸟穿花。曾九懒倚着窗，腻手固执胡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，望着窗外清池莲花，不由啧啧向欧阳锋道：“若不是我自知身在塞外，你将我蒙着眼绑过来，同我说这是江南，我也信的。”

曾九嫣然道：“呸。”

欧阳锋饮了口茶，淡淡道：“带路没甚么，但我瞧她好似很怕死。这弊端好治，老是靠近存亡之间，久了也就不怕了。”他微微一笑，“到当时，你就能再瞧见她了。”

欧阳锋不解其意，但贪看她美态动听，心中微生欢乐，便也一笑。

欧阳锋睨着她笑道：“这就不劳操心了。不过她与你一比，如同鱼目较之明珠，若我有你这般动听的爱姬，天然各式顾恤，舍不得这么狠心。”

曾九素手拈起一颗青葡萄，施施然道：“好，我们再比第二局。”

曾九道：“最后一比，比谁的毒最难缠。任你毒性再狠恶，若随随便便就叫人给解了，那也没甚么了不起的。这一比，我们比谁的毒最繁复难明。你解我的毒，我解你的毒，谁先胜利谁赢。”

那蜘蛛一受光照，微微动了动，搬提螯足向银莲盒缘外一爬。曾九伸出粉嫩指尖悄悄点了点它的背，那蜘蛛竟不咬她，反而趴住不动了。

曾九这才又轻扶扇边，向欧阳锋明眸流转一盼，道：“欧阳山主，你要不要也尝尝？”

这本也是应有之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