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入城[第2页/共4页]

林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喉咙里出现腥甜。她想起三个月前，阿杰为了给发热的小女孩找退烧药，在烧毁病院被丧尸撕咬的场景 —— 当时他们起码还能痛痛快快地谩骂运气，而这里的人连哭喊都带着压抑的颤抖。合法她踌躇是否要上前时，斜火线俄然有人拽了拽她的袖口。回身瞥见个头发全白的老妇人，皱纹深切的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玄色面纱，枯瘦的手指快速塞给她一张纸条，随即混入人群中，仿佛从未呈现过。

纸条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："半夜十二点，第三烧毁地铁站，穿红鞋的女人。" 墨迹未干，带着淡淡的铁锈味，像是用鲜血异化着炭灰写成。林悠敏捷将纸条揉进掌心，指甲刺破纸背，在掌纹里留下玄色的印记。这时她才重视到，骨干道的路灯杆上每隔十米就嵌着一枚摄像头，菱形的镜头正缓缓转动，将每个角落都归入监督范围。

街角俄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。林悠循名誉去，只见一个穿灰布衫的少年正蹲在地上慌乱地捡拾散落的面包，中间停着辆满载新奇蔬果的悬浮运输车，两名卫兵正用靴跟碾着地上的面包， laughing 声中带着较着的歹意："东区的渣滓也敢偷食品？" 少年的手指被碎玻璃划破，鲜血滴在发霉的面包上，他却仍在冒死往怀里塞："求你们... 妈妈病了..." 话未说完，一记枪托重重砸在他后颈，少年惨叫着颠仆在地，怀中的面包被踢得四散飞溅。

晚餐时候，她在东区边沿的小餐馆里要了份分解肉套餐。塑料餐盒里的肉饼泛着可疑的粉红色，中间配着水煮土豆和发黄的生菜。邻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低声扳谈，手术刀般的词汇不竭飘来："23 号尝试体明天呈现抗体反应理事长说要加快净化打算进度 西区新抓的三百个劣等基因者该送进培养舱了"。林悠的勺子在半空停顿，分解肉的腥味俄然变得难以忍耐，她想起纸条上的笔迹，想起少年被殴打的场景，想起卫兵腰牌上的 "净化" 二字。

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通风口的铁栅栏时，林悠终究摸到了管道绝顶的出口。锈迹斑斑的铁门后传来模糊的说话声，带着机器分解的电辅音："本日净化名单：西区 7 区 23 号至 45 号住民，基因缺点品级 C 级以下，全数送往培养舱。" 她屏住呼吸，从背包里摸出在西区冷巷里捡到的生锈扳手 —— 这将是她潜入中心尝试室的独一兵器。

"请出示通行证。" 冷酷的声音从斜火线传来，林悠回身时看到一名卫兵不知何时站在两步开外，肩章上的三叶草标记在阳光下闪动着金属光芒。她伸手入怀，指尖触到证件边沿的防伪纹路 —— 那是昨夜在城外废墟里，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奥秘人塞给她的，对方只说了句 "用这个能进东区" 就消逝在迷雾中。证件在卫兵手中的扫描仪上收回 "滴" 的轻响，她重视到对方瞳孔微微收缩，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轻视，像是在看某种不洁的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