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物资搜刮[第1页/共3页]

异变来得毫无征象。右边日化区的货架俄然收回不堪重负的吱嘎声，某种灰绿色的躯体撞开洗发水堆，腐臭的手指抓着货架横梁，指节处的鳞片在手电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芒 —— 那是传染前期的变异体，胸腔位置凸起的肉瘤上长着近似鱼鳃的呼吸孔，每喘口气就喷出带血丝的泡沫。

林悠敏捷合上铁皮柜，将编号 BCL-09-001 的条记本塞进战术背包，余光扫过货架标签时，俄然发明统统物质的批次编号，都与他们在汽车制造厂找到的尝试体编号一一对应。通风口的摩擦声越来越近，她闻声头顶管道里传来压抑的喘气，另有某个少年的低语 —— 恰是在超市碰到的男孩："快躲起来... 他们是来烧毁证据的..."

最前排的兵士举起扩音器，机器分解的声音在堆栈内回荡："无关职员当即投降，照顾编号 BCL-09 尝试质料者，可获得临时庇护所准入资格。" 林悠感遭到背包里的条记本正在发烫，封皮上的血渍仿佛活过来般爬动，而陈默的手正按在她肩上，掌心的温度高得非常，像块烧红的烙铁。

"看这个！" 王磊的声音从堆栈最深处传来，带着难以按捺的颤抖。林悠转过货架，只见他正盯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皮柜，柜门半开着，暴露内里整齐摆列的玄色条记本，每本封皮上的 "奥妙" 二字都被分歧色彩的血渍晕染，最上面那本的封皮角落，用小刀刻着极小的编号：BCL-09-001—— 和她背包里那本 BCL-09-017 的编号序列完整分歧。

远处传来麋集的脚步声，不是变异体的疲塌声，而是整齐的、穿戴作战靴的踏步声。王磊扒着门缝往外看，俄然神采煞白："有一群人，穿戴带齿轮标记的防化服，正朝堆栈过来！"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，"他们手里拿着的，是真枪！"

"退后。" 陈默将紫外线灯贴在门缝上，绿色激光束扫过门内空中，俄然定格在三排平行的拖痕上，"是人形生物，脚掌宽度 12 厘米，步幅 65 厘米，照顾负重约 20 公斤。" 王磊听得不耐烦，抬脚踹在门锁位置，锈蚀的合页收回病笃的哀鸣，铁门轰然倒地，激起的灰尘里，成排的货架如沉默的兵士般延长向暗中深处。

战役持续了七分十七秒 —— 林悠数着战术腕表的滴答声。当第三个变异体的头颅被霰弹轰飞时，超市天花板的吊扇俄然开端倒转，生锈的螺丝不堪震惊接连坠落，此中一枚擦着王磊的发梢砸进空中，激起的粉尘里，她瞥见男孩不知何时摆脱了她的手臂，正朝着破坏的后巷入口匍匐，怀里的饼干袋在空中拖出蜿蜒的陈迹。

三人刹时背靠背摆出防备姿式，军刀与撬棍的金属反光在暗淡的空间里交叉。当阿谁身影从薯片货架后挪出来时，林悠的呼吸在面具里停滞了半拍 —— 那是个顶多十五岁的男孩，校服领口磨出毛边，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有道新结的痂，怀里紧紧抱着袋漏气的苏打饼干，指节因用力过分而泛白。

物质搜刮行动从寻觅保存必须品，演变成揭开末日本相的钥匙。当第一颗催泪弹滚进堆栈时，林悠终究明白，他们向来不是在搜刮物质，而是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指导着，一步步靠近阿谁从病毒发作前就策划好的、关于人类基因改革的血腥奥妙。而现在攥在手中的门禁卡，或许恰是翻开嵌合体打算核心尝试室的关头，那边，藏着比变异体更可骇的、关于他们三人实在身份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