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[第1页/共3页]
说很多了,弘历便全然信了。
弘历惊奇地看着和珅,有些难以信赖这些阐发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:“依你的说法,人丁的增加朕没法窜改,但是要从采买一层动手?”
和珅竟然说中了真相,是偶合,还是他也晓得?如果不及时窜改,王伦叛逆就会在不久以后发作?
和珅一怔,随即笑道:“在屋里闷了这么些天,皇上终究要出门了,我瞧着今儿个外头的天气不错。”说着,拿起银箸往弘历碗中夹了一道竹节卷小馍,轻声道:“皇上尝尝,爽口得很,白日里吃不腻。”
和珅的心神都放在永璂身上,因此没有留意到天子打量的眼神。半晌后,他闻声弘历缓缓道:“就按你说得办吧,拟旨免除一应省分三年的漕粮。”
有句话说,上梁不正下梁歪。一省巡抚尚且如此行事,其下的官员,处所府县的财务,又能好到哪儿去呢?
和珅也暗自思忖,难怪在徐绩任上会发作王伦叛逆。如果凡是有一丝但愿,谁也不会走上命悬一线的叛逆之路。那年山东本来就因为大旱而收成较少,漕运拿走了一部分后,官府又想尽体例从苍内行中拿粮换钱,导致山东境内,路有饿殍,生灵涂炭。
船家哼了一声,却听弘历道:“但是撤除漕粮,家家户户没不足粮么?”
如同历代君王普通,养尊处优的弘历,并不是一个长于自省的人。对于公众揭竿惹事,他理所当然地归咎为山东民风剽悍,再加上王伦起家于白莲教的旁支。弘历便把这一应任务都定性为白莲教徒煽动公众叛逆,终究的成果就是,在举国境内抓紧搜捕白莲教徒。
和珅笑道:“皇上能做的,可不但如此。虽说漕粮是天庚正供,但是说到底,也就是农户按月给京中世人的税额,皇上大可酌情豁免。一来可令天下人知悉皇上爱民如子的决计;二来也可减轻农户肩上的担子。”
“豁免漕粮?”弘历喃喃道,他当真从未想到过这一层。听到和珅的发起,永璂却皱起了眉头:“儿臣觉得,此举不当。江浙、山东这些省分,遵循端方向来都是要交纳漕粮的。如若开了豁免的先例,有一就会有二,再想从严而治就难了。”
和珅没推测此时永璂会横插一脚,却也感慨,这位十二阿哥倒真是把帝王心术学了个十成十。只可惜,许是从小得的关爱太少,行事聪明不足而宽仁不敷。
永璂被他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,狠狠地瞪了和珅一眼。弘历却被和珅那句“揭竿而起”说得一愣。
弘历领着永璂、永琰,冲一名船家问道:“船家,你这是运的甚么,要往那边运?”
常常思及此,弘历便感觉食不下咽。他看着和珅超脱的侧脸,恭敬地替他夹着菜,却俄然感觉宿世他所说的那些话,一定就是出自至心。更多的时候,只是他看准了本身的心机,摸清了本身的脾气,以是才投之所好,说些本身想听的话。
弘历还没说话,永璂就涨红了脸喝道:“猖獗,你竟敢......”
弘历见船家一脸愁苦的神采,语气中多有愤激,内心也压抑得很,连声音都不自发地沉了下来:“莫非官府采买粮食不是功德?如若赶上天灾,当局采买的粮食,就能够解百姓的燃眉之急。”
见弘历皱着眉不吭声,那船家接着道:“我常听白叟们说,圣祖爷年间,那米价才七文一升。现在是种稻的买不起米,这船上的都是我们的心血啊,谁奇怪朝廷那一两句口头的嘉奖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