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[第2页/共4页]
弘历假装专注于手上的文折,余光瞥到和珅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,唇边蓦地暴露一丝笑意,转眼即逝。
刘全拿着药膏进屋时,刚好到了换药的时候。和珅如临大敌般咬着被子,等候着剧痛的到临。但是料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呈现,伤处一片清冷,连皮肤上的灼烧感也消逝了。
阿桂想了半晌,游移道:“和珅,是那位赴滇的新科举子?”
“富明安,满洲贵族出身,年前刚擢升了山东巡抚,捐银八万两。富勒浑,同是满洲贵族出身,浙江布政使署巡抚,捐银二十万两。阿桂,你的家属还真是好生豪阔,一脱手就是二十万两雪花银,那楼里的无量寿佛像,他一小我捐的银子够造两尊。”
这回轮到和珅猎奇了:“皇上如何了?”
海兰察是个实诚人,生硬地笑了两声,吞吐道:“没,没如何,你另有精力看书,看来伤得不重嘛。”
“就拿云南一省,你说说四政划一的来由。如果你能压服朕,朕就点你为新科进士。”
和珅迷惑地展开眼,见了刘全手中的罐盅,挑眉问道:“这药膏......哪儿来的?”
“苦肉计么......也难为他对本身狠得下心。”弘历嘲笑一声,转头问阿桂:“阿桂,你说和珅是如何想的?我大清泱泱帝国,外邦莫不敢犯。明瑞此次挫了缅邦的气势,他竟然说这仗打了也白打;朕采取了他的发起,与缅邦和谈,他又说商路不开,和约谈了也白谈。”
阿桂点头笑道:“恰是。”
数日不见,他比班师时更瘦了些,神采透着病态的惨白。弘历的心猛地抽了一下,就像被纤细的针扎过一遍似的。
刘全反应过来,“啪”地给了本身一巴掌:“瞧我这嘴,您别介怀,屋里请。”
“御......御用的?可海大人不是说......”刘全磕磕巴巴地问。
见刘全暴露恍然的神采,和珅笑笑,不再说话。另有最要紧的一点,他没说与刘全听,这罐盅上带了沉香的香气。在清朝,沉香但是贡品,只要天子才有资格利用。这盅药膏,必然是大内之物。
海兰察瞥了他一眼,朗声道:“谁说皇上......”话刚出口,却又顿住了。
“会试文章?提及来他会试得了个最末的三百名,莫不是就因为这个“四政划一”?
与此同时,阿桂正在养心殿内揣揣不安地看着一份折子:“皇上......这......”
和珅一时瞪大了双眼,原想着要软磨硬泡好久的差事,竟就如许成了,倒给他一种不实在的感受。
和珅脚下动了动,却仍旧躬身站着,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:“主子还是站着吧。”
和珅徐行走进养心殿时,弘历正专注地读着甚么。寺人的通禀声让弘历回过神,抬眼便瞥见了阿谁老是打搅他清梦的男人。
海兰察见弘历怔愣了半晌,回身取过书案上放着的一个白玉罐盅,递给海兰察:“将这药膏给和珅,就说是你在军中得来的良药。”
“海大人给的,说是军中的奇药,味儿怪好闻的。”
弘历轻叹道:“阿桂,朕晓得你是个奸佞清正的,可章佳氏的子孙却一定。若不是看在富勒浑是你的孙族份上,就凭他这份“孝心”,朕就要派人前去江浙彻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