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[第2页/共4页]
海兰察行了礼,瞥了瞥一旁坐着的阿桂,欲言又止。
和珅一时瞪大了双眼,原想着要软磨硬泡好久的差事,竟就如许成了,倒给他一种不实在的感受。
数日不见,他比班师时更瘦了些,神采透着病态的惨白。弘历的心猛地抽了一下,就像被纤细的针扎过一遍似的。
如和珅所预感的普通,待他堪堪能下床走路,皇上宣他进宫的旨意就来了。
“这......”阿桂沉默了。
海兰察想了想,将和珅赴滇以来的所作所为,和珅昨日伏在他背上说的那些话,照实转述了一遍。
阿桂点头笑道:“恰是。”
“的确荒唐!矿藏储于地中,乃龙脉之地点,怎能肆意挖掘!”弘历的怒喝让和珅悚然一惊,继而归于沉默。
次日晌午,海兰察又去看和珅,在院子里赶上刘全,海兰察体贴道:“你家大人可还好?”
弘历一面将阿桂扶起,一面叮咛道:“让他出去吧。”
弘历摆摆手:“不必,这二十万两是他贡献老佛爷的,处所上的那点猫腻,毫不止是山东一处的题目。此时彻查,不但师出知名,更会打草惊蛇。你归去敲打敲打他,警省便可。”
“呵......税额?朕已下旨普免了本年的赋税,那里来的税额?”
“苦肉计么......也难为他对本身狠得下心。”弘历嘲笑一声,转头问阿桂:“阿桂,你说和珅是如何想的?我大清泱泱帝国,外邦莫不敢犯。明瑞此次挫了缅邦的气势,他竟然说这仗打了也白打;朕采取了他的发起,与缅邦和谈,他又说商路不开,和约谈了也白谈。”
刘全反应过来,“啪”地给了本身一巴掌:“瞧我这嘴,您别介怀,屋里请。”
两人正说着,吴书来悄声进殿,低声道:“皇上,海兰察求见。”
阿桂退下后,弘历睨了一眼海兰察,挑眉问道:“你去瞧过他了?现下如何?”
海兰察见弘历怔愣了半晌,回身取过书案上放着的一个白玉罐盅,递给海兰察:“将这药膏给和珅,就说是你在军中得来的良药。”
海兰察在和宅待了一盏茶的工夫,便起家道:“你好生养伤吧,他日得空了我再来看你。”
阿桂听出了弘历话中的肝火,仓猝跪下,沉声道:“皇上如许说,真要让主子无地自容了。江浙本就是富庶之地,每年的税额都占了大头,富勒浑捐的多也是道理当中的。”
阿桂闻言,猛地跪下,朝弘历磕了个响头:“主子极刑,主子自请前去江浙,势必将那二十万两的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“主子瞧着没甚么大碍,还能趴在床上看书。就是嚷嚷着伤处上药太疼,每次都和上刑一样。”
与此同时,阿桂正在养心殿内揣揣不安地看着一份折子:“皇上......这......”
“依海兰察那性子,若这药真的出自军中,今早来见我时,便会带来了,哪需比及这个时候?”和珅指着那白玉罐盅道:“这但是上好的羊脂玉,虎帐当中哪会用如许的物件来盛药啊?”
和珅脚下动了动,却仍旧躬身站着,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:“主子还是站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