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[第1页/共4页]
如和珅所预感的普通,待他堪堪能下床走路,皇上宣他进宫的旨意就来了。
海兰察进了屋,见和珅趴在床上,背上盖了一张薄被,正捧着本书在看,闻声脚步声也不转头,含笑道:“看来甲等侍卫是个闲职啊,白日里你都有空来我这儿。”海兰察因着征缅有功,已被封为甲等侍卫。
“富明安,满洲贵族出身,年前刚擢升了山东巡抚,捐银八万两。富勒浑,同是满洲贵族出身,浙江布政使署巡抚,捐银二十万两。阿桂,你的家属还真是好生豪阔,一脱手就是二十万两雪花银,那楼里的无量寿佛像,他一小我捐的银子够造两尊。”
“依海兰察那性子,若这药真的出自军中,今早来见我时,便会带来了,哪需比及这个时候?”和珅指着那白玉罐盅道:“这但是上好的羊脂玉,虎帐当中哪会用如许的物件来盛药啊?”
阿桂听着弘历的谕令,心下暗忖:朝中传言,和珅出言不逊,冲撞了弘历,被天子嫌弃。可现在瞧这架式,那里是嫌弃,清楚是圣眷正隆啊。
和珅迷惑地展开眼,见了刘全手中的罐盅,挑眉问道:“这药膏......哪儿来的?”
和珅看着帝王俊朗的面庞,不自发地陷进那专注的目光中,喃喃道:“下不为例。”
海兰察想了想,将和珅赴滇以来的所作所为,和珅昨日伏在他背上说的那些话,照实转述了一遍。
“朕在看,你会试的答卷。”弘历将文折推到和珅面前,玩味地笑道:“四政划一,无本末之分。要不是亲眼所见,朕还真不晓得,你竟存了如许的设法。”
海兰察见弘历怔愣了半晌,回身取过书案上放着的一个白玉罐盅,递给海兰察:“将这药膏给和珅,就说是你在军中得来的良药。”
海兰察奇道:“你如何猜到是我?”
弘历摩挲动手上的玉扳指,扶额道:“不日就是老佛爷的寿辰,朕想着为她白叟家建一幢万佛楼,明旨下发到处所,各省都有捐银。这是户部呈上来的捐银数量,你好好瞧瞧。”
“主子瞧着没甚么大碍,还能趴在床上看书。就是嚷嚷着伤处上药太疼,每次都和上刑一样。”
这还是午门廷杖后,君臣第一次见面。弘历见他脚步踏实,眼看着就要站不住了,方才开口道:“坐吧。”
刘全反应过来,“啪”地给了本身一巴掌:“瞧我这嘴,您别介怀,屋里请。”
阿桂看着浙江巡抚富勒浑那一栏,白纸黑字写着二十万两,与别省的数量比拟,多了一大截,心下暗道不好。
刘全拿着药膏进屋时,刚好到了换药的时候。和珅如临大敌般咬着被子,等候着剧痛的到临。但是料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呈现,伤处一片清冷,连皮肤上的灼烧感也消逝了。
和珅合上手中的话本,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:“我现在但是个被皇上嫌弃的人。满朝高低,也就你一个这么没有眼力劲儿,成日来找我。旁的人躲我还不及,如何会主动上门?”
“会试文章?提及来他会试得了个最末的三百名,莫不是就因为这个“四政划一”?
“海大人给的,说是军中的奇药,味儿怪好闻的。”
见弘历如有所思,和珅接着道:“至于工政,云南矿产丰富,若能妥当挖掘......”
他到底芯子里还是个当代人,一时髦起,健忘了风水地脉之说是君王的逆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