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[第2页/共3页]
惇妃汪氏,十公主的生母。在得知他要为女儿和丰绅殷德赐婚时,恨声道:“皇上对和大人存了那样的心机,何必让十格儿来当捐躯品。”隔日汪氏就被贬为惇嫔。
和珅伏跪在地,朗声应道:“皇上的字,雄浑饱满,一气呵成,门生敬慕已久......”
南巡要银子,和珅去筹;兵戈要银子,和珅去筹;老佛爷过千秋节要银子,和珅去筹。他喜好看和珅竭尽尽力地讨本身欢乐,费尽尽力地周旋于官吏之间。那些私密的事情,他不能对旁人说,唯有和珅,能够充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。
汗青竟真的重来一次。
“教员这是做甚么?”和珅忙回了一礼:“教员对门生的教诲,门生受用不尽。”
本来他还头疼着,该如何推拒这门婚事。未曾想一道圣旨,就将既定的线路打乱了。
“能臣,好一个能臣。”弘历回过神道:“记着你明天说的话。吴省兰,和珅救了你的命,本日要不是他,你这脑袋和脖子就要分炊了。”
和珅回想了一下诗文,安闲应道:“门生觉得,这‘千人石上坐千人’指的是这官学中的万千学子;这‘一半清来一半明’,是指此中的门生,将来为官清正廉洁,明察秋毫;至于这‘两朝天子一朝臣’,指的是我们大清的两朝元老,颇受百姓恋慕的刘统勋刘大人。这诗里的意义是,寄语吴教习,但愿他将来能多培养几位像刘大人那样的栋梁之才。”
他身后的灵魂跟着和珅浪荡了好久,看着和珅在崇文门横征暴敛;看着和珅收取官员的贿赂;看着和珅向新帝献上玉快意,言辞凿凿地表着忠心。弘历只感觉本身的心越来越冷,长年身居高位让他不会等闲支出豪情,但一旦支出了便如同大水猛兽,一发不成清算。
“你有何证据?”弘历面沉如水地问道。
幼年气盛的帝王含笑着应道:“朕的心中所想,和珅都能贯穿。朕想不到的,和珅都替朕想到了。如果哪一日,皇后也能做到这些,朕天然会多看皇后一眼。”
“如果光阴能够倒流,朕不会再放纵他,不会让他落到如此地步,也不会.......再自作多情......”弘历的孤魂看着天牢的牌匾呢喃道。
彼时成为一缕虚魂的弘历苦笑一声:本来只如果天子,你就情愿为他鞍前马后;本来只要能保住你的繁华繁华,你能够在任何人面前痛哭流涕;本来朕在你内心向来都不是特别的那一个。”
这话说完,又是一室沉寂。弘历也不说话,端起桌上新沏的茶水,慢悠悠地品了一口。却在世人都放松警戒之际,猛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案上,一声闷响明示着他的肝火:“刘统勋?好一张如簧巧舌,他吴省兰算个甚么东西,能教出刘统勋,他顶多也就能教出个和珅。你和珅又是个甚么官,清正廉洁,明察秋毫,你哪个字能做到?”
两年后,和珅插手了童试,中了秀才,下一步便是插手戊子科的顺天府乡试。在他用心筹办乡试期间,俄然听到了一条动静:天子给东阁大学士冯英廉的孙女冯霁雯赐婚了。
“皇上请看,这纸上的笔迹不对。门生除了学赵孟頫外,还学董其昌。可这纸上的字,只要赵骨,却没有董筋。”
在太前面前,他要做个好儿子;在后妃面前,他要做个好丈夫;在满朝文武面前,他要做个严肃的君主;唯独在和珅面前,他能做一回无所顾忌的清闲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