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[第1页/共3页]
“难怪,我说方才你躲甚么,想必是我这身味儿熏着和大人了吧。”福康安似笑非笑道。
背景远不如前台那样井然有序,各种行当家伙堆作一团,戏服层层叠叠地挂着,铺面而来的脂粉气让弘历不自发地皱眉。
阿桂一听这声音,面色一喜,冲弘历道:“皇上,福康安返来了。”
弘历看向和珅,淡淡道:“起来吧。”又对福康安道,“这是和珅,翰林编修。”
和珅唱腔轻和委宛,如泣如诉,太后听着就抹起了眼泪:“这孩子,怪不幸的。”
曲班主只感觉背后一阵冰冷,战战兢兢地回过甚,细心地瞧了瞧龙袍的花色面料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一出戏至此作结,老佛爷心下动容,慨叹道:“难为一介弱女子,能有如许的眼界和气度。这一出《国泰民安》不写痴男怨女,却也别有一番情致。唱戏的角儿固然火候不敷,模样倒是姣美。”
和珅闻言一笑,将天蓝色的褶子穿好。比及统统配饰都购置好帖,刚好碰上了前来催促的班主。
“天子,哀家瞧着这孩子如何瘦了这么多,你瞧瞧是不是?”太后语气中满满的心疼。弘历在一旁安慰道:“福康安勇猛善战,此次大小金川之役,他与海兰察合力攻陷了罗博瓦山,奋勇杀敌,所到之处令敌军闻风丧胆。您心疼的孩子已经长大了。”
正对峙间,昆明湖上一艘船悄但是至,一把清澈的声音从船上传来:“皇上,老佛爷,主子来晚了。”
两人打了个照面,班主愣愣地瞧了和珅好一会儿,游移道:“和......和大人。”
那边厢三人其乐融融,和珅却还在地上跪着。刘墉轻咳了两声,福康安回过甚,与和珅碰了个眼对眼。
和珅深吸了口气,逼迫本身平静下来。他徐行下台,眼波流转间模糊能看清对岸的世人。太后仿佛也感觉隔着这么段间隔很别致,含笑着对弘历私语道:“这个三庆班,还挺奥秘,说甚么第一出戏是个欣喜,哀家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甚么药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一个身披铠甲的年青人,大步踏登陆,俯身跪倒在和珅身边:“主子福康安,拜见皇上,拜见太后,祝老佛爷万寿无疆。”
和珅唇角微弯:“如何,曲班主不认得鄙人了?”
和珅理了理衣衫,不卑不亢地应道:“卑职常日里都跟笔墨纸砚为伍,乍然碰到一个舞刀弄剑的,身材下认识地就躲开了,冲犯之处还请福将军包涵。”
正旦的声音蓦地拔高,听起来分外凄厉。他以袖掩面,抽泣道:“民女不作他想,这心愿除了国泰,便是民安。”轿中的帝王复又问了一遍:“你说甚么?”台上的正旦已泣不成声:“除了国泰,便是民安。唯有国泰民安,方能告慰亡夫在天之灵。”
福康安长途跋涉,特地从川陕地区赶回都城为太后祝寿。玄甲上泥土味混着血腥气,让和珅不自发地偏了偏脑袋。
和珅正欲答话,俄然闻声外头传来了一声:“老佛爷叮咛戏收场,从速的,备好家伙上场。”
忆竹望着铜镜里的和珅,好一个明眸皓齿的漂亮旦角。吊了眼角的和珅,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破民气,白净的脸上那一抹红,模糊地透出一股子清爽劲儿。
曲班主惊奇地回身看去,那龙袍戏服恰好端端地穿在角儿身上。那他身后这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