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【竹马】[第1页/共6页]

禅院花台下，展昭几近把寺中走了个遍，却也没见念一有甚么反应，一圈下来，太阳又大，连他也有些吃不消，遂寻得处清冷之地临时歇歇。

“那是禅房，师父们念佛的处所，眼下您还不能出来，等未时布施完了，您再出去。”

“这位公子是要请我们师父做法事？”小和尚在旁接话，“我家师父年纪大了，眼下不做法事，公子可去请别人。”

眼看已快到寺里众僧的住处，那劈面便有个扫地和尚上前来发言：

后门处，家里一个小厮内里冒着雨跑过来，“公子，这有封您的信。”

“没有没有，我也刚好没睡着。”见她额头上满是盗汗，展昭不由心下一软，俯身拿袖子替她擦去。

“展大哥……你如何在这儿？”

“相反，我倒感觉现在内心舒坦很多。”她活动了一下脑袋，转头看到展昭还拧着眉，不由踮起脚来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。

念一伸手伸展了一下身子，何其轻松地舒了口气。

“晓得此地是我该来的处所，如何不能来？”老衲反问，“女人千里迢迢找到这里，应当不是要问我这个的罢？”

展昭无法：“猫。”

“我已行姑息木，本日死明日死，也不奇特，何需求躲？”

但见树荫下，一只白猫俏生生的蹲坐着，抬起脑袋来，和跟前的人对视。站在它劈面的是个身披法衣，手持禅杖的法师。瞧他年纪约莫已过七十，身长七尺，瘦骨如柴，便是走路也要人搀扶，仿佛风一吹就会倒。

农户佳耦已经睡下，幸亏灶上的饭菜还是温的，念一实在是饿得不可，此时吃甚么都感觉香，很快便是两大碗饭下肚。

第二日，念一起得很迟，出门时已经是辰时三刻了。

“如果每碰到一个故交都要哭一场，那我岂不是会累死？”

老衲点头，叹了口气：“我虽活着，却也未曾白活。惩恶扬善，锄强扶弱，布施百姓，亦算是我佛的另一种报应吧……”

“是。”她将手撤回，垂首走到一旁坐下，双目盯着地上摆的那只木鱼，“大师畴前的日子过得好好的，为甚么要到这个处所，粗茶淡饭的过下半辈子？不感觉可惜么？”

展昭点头感喟。

“又做恶梦了？”

“想必除了不欲让她伤神以外，另有别的来由吧？”

但是如何救她？救了她又该如何办？安设在甚么处所？今后如何措置？如果被朝廷的人发明他们另有所来往，会不会……

窗外风吹树叶莎莎而动。

“那日，你同我说，不能去查她的死因。”

去何为么？要救人吗？

不等他说完，展昭悄悄打断：“她姓顾。”

老衲停下脚。

回到房里，下人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，他也偶然受用，满脑筋都是方才父亲的那句话。

如果听任不管，爹爹必然会杀了她们。

耳边听得纤细的脚步，时音并未偏头，仍旧悄悄吹着陶埙。

“诶，好。”小和尚从速回声，刚要走，那白猫身子一转，两三步蹦到展昭脚下，仰起脑袋巴巴儿的看他。

“女人姓顾？”

“小师父，不必费事了。”他哈腰指尖轻柔地将猫抱起，随即淡淡道，“这是鄙人的猫。”

“哦……”老衲点头，继而叮咛那小和尚先去内里等待。

比起前次，她眼下神采看上来并无颠簸，平常得让他有些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