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【平湖】[第1页/共4页]

“也是。”念一摇点头，淡笑道，“得空给她烧点纸钱吧。”

“诶，干甚么呢……你瞧见念一没有？四下都找不到她。”

“看花。”

耳边俄然听得窸窣的脚步声，念一猜疑地回身，面前不远处站着个白面墨客正眯眼对她浅笑，恰是肖悦。

见她推让，展昭也不再强求，只悄悄点了下头。

肖悦被她推了一把，不过踉跄的后退了两步。他站定脚，目睹念一靠着树，不跑不叫，便更加大胆起来，伸手便捏住她下巴，无耻道：“你这般打扮，不就是为了诱我中计么，大师心知肚明，你又何必遮讳饰掩，这里也没有外人。”

“没事？……没事就好。”时音松了口气，顺手把她抱在怀里，“你在内里这么走，我日日都提心吊胆，要我说，别去循环了吧？……”

“这大半夜的，谁在叫？”

“不消谢我。我不过实话实说。”展昭见她已系好带子，遂不动声色往前行了几步同她拉开间隔。

念一缓缓抬开端，日光透过枝叶照在他侧颜上，和顺的表面显得分外俊朗，她一语鲠在喉，微微失神。

如此安抚，肖悦才算宽了心，翻了个身面向墙。

纸伞从手里滑落。

展昭没有转头：“房里睡着的。”

“可这土翻得太坏，反倒把一旁的花草毁了。”他摇点头，“明显是个内行人干的。”

三小鬼坐在她脖子另一旁，抬手放在眼睛上，环顾水面。

山庄房舍未几，但园子很大，湖泊就在庄子后背，从山口石洞里出来，展眼就能看到碧波如玉的湖面，脚下奇花闪动，四周佳木葱茏，果然是处风景奇美之地。

半夜时分，山庄内的房舍皆已灭灯，只要走廊吊颈挂着一两个灯笼，随风摇摆。

房外俄然暴风乍起，吹得那窗户砰砰的响，阴风从裂缝里钻出去，把帘子也吹起一角。肖悦不经意看了一眼，只见月光呈银暗色，纱窗上映着树叶的暗影，枝条摇摆，莫名的有几分可骇。

一阵轻风自湖中而起，将岸边的草木吹得如浪般转动，目光看到那人蓝衫的一角，玄青色的大氅被风卷得猎猎作响。

他话刚说完，不知为何，湖水俄然动乱起来，波浪一阵接着一阵往上涌，竟有些许溅到他身上来。

至于肖悦几人，看上去也都没有要走的意义，一听柳夫人提起，便满口承诺下来。

“你既非江湖人士，又无像样的工夫在身，最好还是不要四周乱走。”他说完，侧目看向她，“这世道，可不如你想得那么承平。”

下一瞬，对方的手肘忽被人擒住，那人摸至他臂弯穴位，指尖一点，便是一股酸麻痛感。肖悦疼得惊呼，忙松了手今后退。

幸亏是忍住了……

念一又看了看水面，湖泊已经规复安静。她不肯再和此人扳谈下去，因而草草见礼：

“只恐吓了他一下。”念一拍鼓掌，表情愉悦，“想不到胆量这么小。”

日头被云层掩去，念一看着他背影，悄悄鹄立了好久。

“产生甚么事了？”

他方才身在内里倒还不感觉，此时回了屋，顿时感到四周凉飕飕的，温馨得可骇。除了风声，别的甚么响动都没有。

“有鬼！真的有鬼！”

“是、是个没有眼睛的鬼！”

他手臂一僵，语塞半晌，终是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
“这时候了还睡着？”他把馒头取下来，跳到一旁的雕栏下坐着，边吃边问，“你在看甚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