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[第3页/共3页]
――但她真的很讨厌王夫人啊。
听王熙凤话里的意义,客岁年景不好导致贾府的田产支出锐减,大观园的石料木料玉器珍玩一并涨价,本年河道干枯是以水路改陆路,再加上大笔的“高低办理”之类的开消,是以账面的亏空甚巨。是以便只能用明暗帐、银变钱、高利贷之类的招数,以做平账面,弥补亏空。
王夫人闻言,声音稍稍变得和缓了一些:“那何谓节流?”
王夫人的气味微微小弱,仿佛已经摇摇欲坠了:“那公中如何?”
那屋里又沉默了半晌,随后王夫人怠倦地说了声“你们都下去罢”,便闻声丫环们都三三两两地退下去了。那屋里响起了一些轻微的脚步声,仿佛是王熙凤走到王夫人身边,悄声说了两句话。她的声音很轻,又因为隔着两道墙的原因,江菱听得并不清楚。
林黛玉的这方素帕,多数便是手帕交的意义了。
那屋里又响起了一个年青女子的声音,仿佛是王熙凤,另有林之孝家的媳妇儿在报账。
随后那屋里的声音便垂垂地小了,王夫人的声音也不再那样衰弱。江菱悄悄点了点头,毫不沉沦地回身去泡了一壶茶。两本账一明一暗的操纵伎俩,即便是在后代也不鲜见。不过方才王熙凤所言,“五六分的利钱”,很明显是在放高利贷了。
――要不要帮贾府一把?
王熙凤开朗地笑道:“天然是极稳妥的,我特地让他们做了两本账……”
雪雁见到江菱难堪,便撅着嘴道:“但我们女人的一番情意,菱女人可莫要孤负了呀。这方素帕还是前些日子,老太太当作生辰礼品送给女人的云锦,好不轻易才裁了这么小小的一块呢。云锦贵重,金线可贵,更别提我们女人的身子本就不大好……”她略微不满地蹬了江菱一眼,仿佛江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