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[第2页/共3页]
江菱愣了愣,蹑手蹑脚地走到屋门前,立足谛听。
那位报账的媳妇儿又道:“一进一出一抹平,公中账面上便亏了百万余两银子。但这些亏空的银子,总该有些来路罢,因而便寻了乡间的两个田庄,想要做平这笔账目。那里晓得账目倒是做平了,但都城和金陵的铺子、田庄、族产、利钱,便成了实足十的亏空。我们奶奶首犯着愁,想着应当找些甚么体例,弥补这些分外的亏空呢。”
更别提这方帕子,洁净详确,明显是林黛玉费了好一番心机的。
江菱屏住了呼吸,又沿着屋门走到墙壁中间,侧耳谛听。她的屋子间隔王夫人的主屋,统共只隔了两道墙,是以那边屋里的声音,便清清楚楚地穿过墙面,传到了她的耳朵里:
劈面的屋子里俄然没有声气了,只余下微微的喘气声。
她苦着脸想了半晌,一面感觉不能孤负了林黛玉的一番情意,一面又苦于本身的绣工奇丑,一时候堕入了两难的地步。
那屋里堕入了完整的沉默。
那屋里顿时又没了声气。好久以后,王夫人的声音才安静了些,但仍然有些不成停止的愠怒和惶恐:“如此说来,你们是想出体例来了?”
王夫人闻言,声音稍稍变得和缓了一些:“那何谓节流?”
雪雁见到江菱难堪,便撅着嘴道:“但我们女人的一番情意,菱女人可莫要孤负了呀。这方素帕还是前些日子,老太太当作生辰礼品送给女人的云锦,好不轻易才裁了这么小小的一块呢。云锦贵重,金线可贵,更别提我们女人的身子本就不大好……”她略微不满地蹬了江菱一眼,仿佛江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好人。
随后那屋里的声音便垂垂地小了,王夫人的声音也不再那样衰弱。江菱悄悄点了点头,毫不沉沦地回身去泡了一壶茶。两本账一明一暗的操纵伎俩,即便是在后代也不鲜见。不过方才王熙凤所言,“五六分的利钱”,很明显是在放高利贷了。
王夫人的声音比起明天凌晨,已经是衰弱了很多,明显是遭到了极大的打击:“你……你说京里的裁缝铺子、绸缎铺子、琉璃铺子、玉器铺子、金器铺子,另有乡间的两个田庄,俱亏空了大笔的银子,另有金陵城里的田产、铺子、庄子,因着江南受灾的原因,从客岁春季到本年夏天,俱是入不敷出?你……这……这如何能够呢?”
王夫人的气味微微小弱,仿佛已经摇摇欲坠了:“那公中如何?”
――但她真的很讨厌王夫人啊。
很久以后,王夫人才艰巨隧道:“说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