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[第2页/共4页]
薛阿姨听了不由得叹道:“外人都说你是最老成慎重的,想不到却提及这孩子话来了。女人岂有一辈子不嫁人的?纵我内心舍不得,可为了这层舍不得的意义,就误了你的毕生,岂不是罪恶?”
以王夫报酬例,娘家是赫赫驰名的金陵王家,亲兄长王子腾又深得圣眷,无人敢小窥。夫君贾政自幼酷好读书,比起其大哥贾赦来,也算得是夫君了。然贾政虽和王夫人明面上相敬如宾,实则伉俪情分也平常,常常宿在赵姨娘房中。王夫人夜间独守空房,孤傲孤单不说,还要不时留意着姑嫂之争、妯娌斗法、侍营私婆、管训后代,一着不慎,就会落人批驳。
苏掌柜见薛蟠情意热切,心中也非常镇静,正欲随他一起出门,好一展胸中抱负,俄然见一个婆子走过来拦在马前,言说女人要薛蟠归去,有要紧事非在此时说不成。
薛阿姨笑着点头道:“常日里你是个最懂事的,如何反倒提及傻话来?女人归根结底还是要嫁人的,你看那些教养嬷嬷们,因春秋大了,也有嫁人不快意的,也有嫁不出去的,外头虽看着面子,不知内心头有多苦呢。”
一处铺面的卖力人俄然撂挑子,重新分派调剂人手自是不免,薛蟠已经焦头烂额,却还要听薛阿姨的抱怨:“论理,如果家里有甚么难处,或大哥回籍,我们做店主的必定会置酒摆宴,再送些程仪。这姓苏的走得如此急,必定是有甚么不当之处,自知被人看破行藏,故连夜出逃。我本来还感觉你mm太太小题大做了些,由此来见,竟是救了你。你学做买卖这么久,还这么不知忌讳,今后怎生了得?”
薛蟠被这些没完没了的唠叨弄的头大如斗,一转眼看到香菱在内里走廊里站着。固然她面上安静,就像甚么都没产生过似的,薛蟠仍然感觉折了面子,不由得心浮气躁,恨不得寻个甚么处所躲上一躲。正巧宁国府里贾珍打发人来请他过府一叙,他便如蒙大赦般,把家中买卖诸事抛下不管,只跟薛阿姨说了一声,就带着众小厮一溜烟地畴昔了。
薛蟠经此经验,对西山那块出脂水的地盘,公然今后撩开手去。那地盘几经转手,最后竟展转落出神威将军公子冯紫英的手中。冯紫英生性开朗,买下那块地盘也不过是图个新奇,并未有甚么特别的运营。这本是朱门公子一时游戏之举,当时无人在乎。
薛阿姨点头说道:“说的非常。如果蟠儿有你一半细心,我常日里也不消这么提心吊胆的了。”
苏掌柜回想当日景象,想起阿谁眉心有一颗红痣的丫环都能说出一篇大事理来,想来其主必定不凡,并非那些无知愚妇可比。但他办坏了差事,见头领正在气头上,天然不敢辩白甚么,自认倒霉领了罚,又被派去做别的事情了。
谁知那苏掌柜却另有来源。他本是世代从商,替薛家做事的,前些年妻室和儿子前后染上时疫而亡,今后脾气大变,竟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教派,一心一意顺从教中唆使行事。他貌似忠诚,实则欺负薛蟠年青不知事件,鼓动他夺下西山那块出脂水的地盘,原没安甚么美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