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[第2页/共4页]

宝钗听得啼笑皆非，辩道：“莫非天底下的人都死绝了不成？纵哥哥不能成事，莫非我薛家竟寻不出一个安妥人？偏生要寻那甚么贾芸出头？若说要布施刘姥姥，好歹另有亲戚的一层干系在，名正言顺。现在是阖家来投奔二姨母，纵使薛家人手不敷，要寻人帮手，也要二姨母出面指派，怎能超出二姨母和凤姐姐来了？”

莺儿见宝钗只是一味闲逛，漫无目标，不由得奇道：“既来了这府里，何不去给老太君存候，顺道寻林女人、宝二爷玩耍，或者，女人去寻二女人、三女人说话？”

宝钗叮咛安妥，自发了结一桩苦衷，甚觉妥当。不料阿谁声音却开口嘲道：“你说你自有策划，成果是为本身谋后路。啧啧，好气度，好志气！”

莺儿嗔道：“女人明晓得我不是这个意义。”见宝钗态度果断，也是无可何如，唯有服从罢了。只是薛宝钗的私房却又少了一笔。

本来，薛家内宅端方却与贾家分歧。

“天真！老练！”那声音嘲道，“白费我一番提点！假如你抱定了这么个主张，便是再把孟婆汤喝上一百回，也是不能成事的！既然你没志气，必然要依托男人替你在内里筹措，我冷眼瞧去，贾府当中惟廊下五婶子家的贾芸还算可靠，你何不寻了他去？”

莺儿忙道：“那里的话，承蒙老爷太太正视，大爷蜜斯汲引，做点分内事罢了，那里称得上精干？”待到见宝钗神采不比平常，方觉悟，回道：“是二哥。现在在安宁门边的富锦商行里听差。”想了想又道：“女人如果有所调派，固然叮咛，别的不敢说，为女人办事，二哥必定是经心极力的。”

蓦地间听得贾宝玉言道：“宝姐姐在家做甚么呢，如何这几日也不过这边来。”紧接着是周瑞家的声音：“宝女人身上不大好呢，有几天没出来了。不过本日她倒有兴趣，说要出门散淡散淡。方才我们还走了一起呢。宝女人只怕这时候正在花圃里闲逛，不定过会子就逛到这里来了。”

这话说得委实诛心。薛宝钗正欲好好辩白间，偏莺儿见自家女人站在穿堂里发楞，不晓得神游到那边了，忙过来拉扯她的衣角，道：“女人，方才听小丫环们说，林女人正在宝二爷房中呢。女人既然有兴趣出来逛，不若去寻林女人玩，可好？”

那声音恨声道：“莫非你还希冀呆霸王有甚么出息？一个成事不敷、败露不足的东西罢了！”

那声音道：“你一口一个薛家，莫非不知薛家虽是你本家，却全然做不得主？你口口声声为你母亲和哥哥筹算，他们心中可有半点为你筹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