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[第3页/共4页]
“我那里晓得。林女人也是个心灵手巧的。只怕是有别的原因,也未可知。”
陈义听了莺儿如此叮咛,连连点头记下了,又问道:“那绸缎庄的掌柜带着老婆儿子卷了银钱逃了,眼下铺子里乱成一锅粥,若没人出来主持,总不是个别例,还请女人示下。”
莺儿听了便笑道:“女人也忒谨慎了!天下老鸦普通黑,莫非独咱家霸道不成?就说这当东西,原也是为了怕有的人家一时周转不开,才开出了当票来,有死当,也有活当,如果他将来周转得开时,就当作活当,拿了银钱来赎,不过给几分利钱罢了。这又有甚么?”
莺儿便不说话,只是把小嘴撅得老高。宝钗见了,忍不住笑了。茜雪却俄然间想起了甚么,几度欲言又止,待到服侍宝钗喝了粥,终究开口道:“林女人是个雅人,常日里最喜好诗词书画等物。女人若送她针线,她见了天然欢乐,但如果送她一幅书画甚么的,想来就更喜好了。久闻女人画得一手好画,不若送她一副画,岂不便宜?”
陈义哭笑不得,想辩时,酒意已然上头,只感觉舌头粗大,说不出来,遂由着他婆娘服侍着躺下来。
宝钗道:“虽是如此说,但现在长安城中多事,我只怕有甚么不当呢。罢了,我也只是这么一说。这账簿你且收了起来,去把我日里做得那副针线找出来。”
陈义脚下踉跄,犹自嘟嘟囔囔:“你又胡说,女人是要入宫参选的,怎好擅自婚配?”又一一拍脑袋道:“你这话说得也有理。我冷眼瞧着大爷这副德行,只怕这家业迟早被他折腾空了。就是不好给女人提示。”
宝钗想了半天,才笑道:“是了。初夏时候宝兄弟见到我家常用的一把扇子,说扇面画得好,就想抢了用,好说歹说把另画的从未用过的一副给了他,这才罢了。林女人如果想要时,只消她说上一句,我自会送了她,这并不值甚么。只是她生日在仲春里,大寒天的送一把扇子分歧适。这是其一。其二是我素知她是个雅人,喜好吟风弄月这些高雅的事情,倒怕助了她的性子,更加的不食人间炊火起来,岂不是害了她?”
他婆娘虽在二门外干些粗活,却也清楚薛家的事情,闻言便道:“你这是说那里话?纵是大爷不好,又能碍了女人甚么事不成?我传闻太太正在和那府里的姨太太商讨着,要把女人嫁给宝二爷呢,果然做成了如许一门婚事,可另有甚么好担忧的?”
夜已深沉,宝钗喝过了粥,自去灯下做针线。茜雪清算了茶盏,送去小厨房,莺儿要去厨房提热水,以是和茜雪同路,一起之上叽叽咕咕,说个不断:
他婆娘不觉得然笑道:“这么大的家业,金山银山的,就算再如何折腾,也少不了她的嫁奁钱啊!若真的想要时,往太太那边一说不就完了,反正当年老爷活着时,特特指了她的嫁奁的,说要命她本身学着打理,偏生太太说她年纪小,怕不懂事,糟蹋了钱,仍旧收做一处托大爷打理了。只是依我看,还是不要返来的好,讨了太太欢乐时,等出阁怕太太不给她多添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