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最慢的是活着13[第3页/共3页]

对于身材，她一向是有些羞怯的。

“再少也是粮食。”

“你们几个么，我好歹养过，花你们用你们一些是应当的。人家我没出过甚么力，倒让人家跟着操心出钱，过意不去。”

我和奶奶并排坐在桑塔纳的后排。我在右边，她在左边。我没有看她。始终没有。不时有几片白杨的落叶从我们的车窗前飘过。这些落叶，我是熟谙的。这是最耐烦的一种落叶。从初秋就开端落，一向会落到深冬。叶面上的棕点很多，有些像老年斑。最奇特的是，它的落叶也分男女：一种落叶的叶边是弯曲折曲的，非常妖娆娇媚。另一种落叶的叶边倒是简练粗暴，一气呵成。如果拿起一片用力儿地嗅一嗅，就会闻到一股很浓的青气。

孩子进了家门，她还在那边坐着。目光没有方向，直到孩子母亲随后过来。

“嗯！”

她终究不消轮着住了。

她的脑瘤再次复发了。长势凶悍。大夫说：不能再开颅了，只能保守医治――就是等死。

“也不打个号召。”她说。

奶奶安静地说：“回家吧。回杨庄。”